书的言述,景玗已了然对方是要把楚王屈杀自己的暗局破开到明面上来:一旦将楚王与“朱皇”的不法勾当先行摆到台上,那么今日之事就是楚王“先下手为强”的故意构害,自己或许能得到辩白洗罪的机会。虽然眼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南方诸州并田流民一事与楚王一伙确实相关,但眼下已是刀在项上,不得不发了。
“宋略书!你莫要空口胡说!”刚才还怀抱姒昣呼叫御医的楚王此刻也压不住火了,站起身来指着青衣老者便破口骂道,“无礼老贼!不过一介白身草民,天子特许尔等入席已是恩典,如今竟然敢胡乱攀咬皇亲,诬陷本王来人啊!还不快把他拿下!”
楚王一言既出,虽然明载物与柳相徭并未急于动手,但自有不识厉害的侍卫内吏冲上前来,想凭人多势众拿下宋略书。却见青衣老者冷哼一声,手中梅核一闪,正中一名侍卫眉心,那侍卫只来得及“啊呀”一声便仰面跌倒,众人看时,已是断了气息。宋略书三指相合将酒杯捏碎成十来片,朝台下众人傲然一笑:“我却要看看,今天这台上可有哪个能拿下老朽!”
“老夫便要试试。”一声洪亮的长啸,伴随一道白影从湖面上飘然而来,直扑船厅台前。众人应声回眸,那楚王更是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对白影摇手大叫道:“杨敬行,你来得正好!快,快替本王斩了这大逆不道的刺客贼子!”
白影在船舷边落脚站定,周身上下只有鞋袜和长袍下摆稍有些濡湿。来者是个比宋略书更为年长的老人,一头华发被玄玉冠束得整齐,三尺银须搭配绣金白袍临风而立,端得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只是负于背后的一把青锋长剑反射着冷冽月光,为来者平添了三分寒意。
“‘天一剑’,杨敬行杨太傅”船厅上的臣工之中,不知哪个小声嘟哝了一句。白衣老者登船后并不停留,抬脚便径直走向位于船厅正中央的舞台,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无人敢于直视其青剑锋芒。
“杨兄,别来无恙。”见白衣老者踏波而来,宋略书的心中也是暗道一声不好。然而他毕竟于武林中半生蹉跎,表面上丝毫不露怯色,反而扬手丢掉茶杯碎片,向对方遥遥一礼道,“杨兄便是想拿下老朽,也得先听老朽将这来龙去脉一并说解与你,否则即便是杨兄屈尊亲来,也未必能将老朽留下。”
“老夫只管将扰乱天子赐宴的贼子拿下问罪,你若有冤屈,自去告予那大理寺诸卿。”杨敬行扫一眼脚边被宋略书一颗梅核击杀的侍卫尸体,青色长剑自背后摇曳而出,划出一道青虹,“在场涉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