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狱卒常服的黑色斗篷,帽檐低低地盖住了脸,身后则跟随着一名狱卒,一个官员打扮的中年人,以及一个腰配大刀、侍卫模样的壮健汉子。那名狱卒上前一步,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随后便跟着中年官员一起退了出去。黑衣男子带着侍卫走进牢房,站在房间中央俯视着景玗,不约而同的沉默之中,蔓延着无声无息的胶着与交锋。
“王爷,小公子的伤可大好了?”在僵持了数息之后,景玗先发出了笑声,慨然招呼道,“事情才刚过去一日,王爷便急着要来见我,看来王爷对于景某,还真是相当上心啊。”
“没错,白帝景玗,你真是让本王不省心的一只妖孽!”楚王也低低笑了一声,顺势揭开了头上的斗篷,“托你和那宋老头的福,本王这就要前往紫寰殿面圣,随后便要在宫中长住了可惜我苦心筹谋多年,如今眼看着大局将成,未曾想却败在你们两个手里!你这妖孽,却是比本王想的还要命硬!”
“呵呵,王爷过奖。”景玗以着幸灾乐祸的口吻接腔道,“景某天生白子,本非所愿,不过蝼蚁尚且惜命,想来命硬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然而在宫中长住,却是一般皇亲不敢奢望的显贵之事,王爷荣宠若此,景某是否该道一声恭贺?”
“你”楚王被景玗的话语噎得几乎气结——众所周知淳和帝下旨,令楚王暂时定居宫中,禁止出城并与辖地书信往来,是碍于皇亲礼制身份的一种变相圈禁。景玗却故意借此事道贺,敌对之意已经溢于言表。楚王出身皇家,早已习惯来自他人的曲意逢迎,低声下气,如今被景玗反唇相讥,倒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拿话反驳了。
“好,好一个白帝!”楚王恼羞成怒,当下抬腿对着景玗肋下便是狠狠一脚。景玗并不吭声,楚王愈发震怒,伸手拽起景玗的白发,直视他的双眼道,“你为何要处处与本王作对?想当初你刚刚执掌景家,获封四圣之际,本王也不是未曾招拢于你——明家如今的富贵安逸,本王也一样可以给予景家!本王甚至可以不计较你的妖胎身份,曾派人说媒愿将小女许配给你可是你却几次三番拂逆本王好意,如今甚至与那宋略书搭起台来,要置本王于死地!本王想不通!本王到底是哪里入不了你的眼,使得你可以将本王与之共享天下的美意拒之门外;姒昶那痴愚天子又有何德行,值得你如此为他尽忠报效?”
“王爷慎言!”牢房之外,传来一句压低了声音的提醒。楚王闻言,略收拾了一下心神,猛然一推后放开了景玗的头发,恨声道:“与本王不死不休,你到底有何好处?还是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