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武运城郊外,一座并不宽敞显眼的私人庄园内,陆白猿与宋略书正在弈棋。
一块略有些陈旧的檀木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杀机四伏。宋略书执黑,陆白猿执白,两人凝神屏气全神贯注,斗得难舍难分——从局势上看,宋略书的黑棋略厚一些,对于白棋的逼绞包围也渐成型,已算得上有得胜之势;然白棋虽弱,却始终隐忍持重,胶着于不大的几片阵型中坚强求生宋略书看了陆白猿一眼,在棋盘一角放下一子,徐徐道:
“昨天收到花大家的飞鸽传书,那三人已经抵达凤鸣阁了。”
“嗯,知道了。”陆白猿神情专注,似是敷衍一般轻声回答,随即“哒”的一声落下一子,“到你了。”
“今早西边的线人也送来情报,长留城外的军屯障堡遭西戎攻击,虽未破堡,但损失了不少粮草。”宋略书依旧看着陆白猿的表情,匆匆落下一子,“我已派人去盯着西边进京的驿站了,刘社稷的手书应当不久便能抵京。”
“嗯。”陆白猿仍旧是不置可否地答应着,手中握着的一枚白子又“哒”的一声,稳稳落在了棋盘之中,“继续。”
“如此一来,景家能运筹的手段,便也尽于此了!”宋略书双眉微蹙,一子离手,棋盘上黑龙杀气立现,直扑白子中腹,“你就这么坐山观虎斗,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活棋,你输了。”黑子刚刚落下,白棋“哒”的一声便又追上一子,宋略书再看时,却见黑龙顾此失彼,被白棋趁机“咬断”一大块尾巴,形式顿时逆转。
宋略书看了眼棋盘,叹了口气,投子认输。那陆白猿却不急着收拾棋局,只是拿过茶壶,为自己续满一杯,也为宋略书添上道,“茶凉了,要不要我叫人再热一壶?”
“亏你还有这份闲心。”宋略书接过茶杯,言语中似有不耐,“凉茶也好,心里正燥,借凉茶压压火。”
“你就是太压不住这心火,所以凡事总是棋差一招。”陆白猿抿了一口茶水,嘿然笑道,“没到收官之时,仓促论战反而会暴露自己,不如先由着他们折腾,看看能不能误打误撞出个门道来,也未可知。”
“既是要由得他们折腾,也该留下那姓应的姑娘。”宋略书还在对陆白猿的安排耿耿于怀,“让他们去找证据,与我们寻觅宗兄的下落,本不冲突!”
“道理上是不冲突,实际上却不近人情。”陆白猿悠悠的一席话,又把宋略书的满腔不忿给打了回去,“如今我们与景家,本就是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