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不必伤心如此,你这手伤得虽重,但也不是没得医治,只需好好将养几个月,以后少干些粗活重活,未必不是个整整齐齐的人儿。”慕容栩一边给鹃儿重新上药包扎,一边好言宽慰道,却未曾想鹃儿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凶了。
“承蒙姐姐好意,可是鹃儿自幼长在这楼子里,领家妈妈们都是些什么嘴脸,鹃儿是最知道的。”鹃儿看着自己几乎肿成萝卜的一双残手,眼泪便扑簌簌地奔涌而出,“我虽薄有几分姿色,但不通音律,又做不来诗词,也跳不会舞,从小便只有点茶调香这些个小手艺能在人前显露几分如今,如今这双手却是废了!我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以后还怎么点茶,怎么调香,怎么前几日,我就听魏妈妈跟王领家商量,说要趁我年轻,赶紧把我卖去别的楼子,省得接着赔钱呜,我手都成这样了,又做不得重活,把我卖去别的楼里,我可哪里还有生路啊”
“别哭啦,这手还不一定养不回来,可若是再哭伤了眼睛,就真的要无路可走啦。”慕容栩将包扎好的伤手轻轻放回到软垫上,又小心拆开另一只手的绷带,“说起来,我看妹妹往日里在楼内行止,也是最为端庄持重的,怎么那天去了楚王府里却偏偏失了手我听说楚王府内耗子闹得紧,又养了许多猫儿,这晚上猫儿鼠儿满梁乱窜的,想想都瘆得慌别是因为阴气重招了邪,妹妹又不小心撞了些个什么脏污,这才在四公子面前错了手吧?”
“哎?楚王府里还有这等说法?”听罢慕容栩的话,鹃儿被吓了个哆嗦,可转念一想却又发出了疑问,“可是我在府里似乎没见着有老鼠和猫儿呀”
“坊间闲人吓唬妇孺的流言罢了,哪有人真的会信。”两人正说话间,向莺儿却不知何时来到房内,将一瓶药水递给了鹃儿道,“妹妹莫要听信这些无甚凭据的流言,只管安心养伤便是睡前记得把这药喝了,能消痛安眠。至于魏妈妈那里,也无须忧心,我自会请妈妈多宽许你几日,待伤好了,再做打算——横竖之前素娘姐姐砸了手,楼里也是照旧养着的,不多你一个。”
“多谢莺儿姐姐!”鹃儿抱着药瓶感激地回了房,向莺儿目送着她走进内室,聆听着不久后渐渐响起的睡息声,这才转回头看着还赖在原地不走的慕容栩,变了脸色道:
“我是不知你们姐妹打的什么主意,但若是惜命,最好别想着能入楚王府——鹃儿能活着回来,已属命大。你若是还想撺掇她或者楼里别的姐妹使幺蛾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真是稀奇。”慕容栩闻言并未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