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笑得愈发亲切妩媚,“虽在这枕月楼内才待了不几日,但莺儿姑娘在姐妹间庇护幼弱、乐于助人的名声,却还是多有耳闻。可是姑娘既然容得下鹃儿与其他姐妹,却为何对我等尤其是那素娘姐姐处处为难呢?”
此话一出,向莺儿的脸色霎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在枕月楼内,她与乐师素娘之间的关系恶劣是有目共睹的。素娘有手伤在身,弹不得琵琶,但向莺儿却偏偏硬是指名只要素娘伴奏,换旁的乐师她一概借口跟不上拍子无法作舞,只把魏妈妈逼得几乎将北里巷内的有名乐师都找了一遍,仍是无法让她满意因了向莺儿顽劣如此,那楚王四公子姒昌这才将慕容栩和玉羊直接送进了枕月楼,下令向莺儿配合练舞,这才作罢以着向莺儿在枕月楼内一贯的好相与名声,如此作怪,却也是稀奇了。
“莺儿姑娘?”见向莺儿不回答,慕容栩又略往前凑了凑,继续追问道。却不曾想向莺儿猛地转过脸来,却是让他大吃一惊——那张俏丽生动,平日里看来总是精灵老练远超实际年龄的美丽面庞,此刻竟然滚下了珠泪。
“不该管的事,最好不要多管!”向莺儿咬着牙丢下一句后便转身走了出去,慕容栩连忙起身追赶,出了房门没赶上向莺儿的脚步,却听见魏妈妈正在楼下叉着腰大发雷霆:
“一群废物!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你们,一个个都供得跟那灶公灶婆一般面红脑满,紧着使唤的时候却连盆菜都端不出来,顶个屁用!”
魏妈妈虽说势利贪财,但在北里巷的众多鸨母中,已经算得上是和气守礼的那一类。今儿竟然在人前发这么大火,也属罕见。然而眼看着向莺儿便要移步下楼,慕容栩连忙紧走两步,一个闪身截住正要下楼的向莺儿,先行告饶道:
“姑娘息怒!仙儿口拙,若是哪里冲撞了姑娘,万望赎罪!我们姊妹自京师远来,原本只是想某条生路,如今能在枕月楼里蒙姑娘垂荫,或可在贵人前博得几分赏识,便已是几世修来的福运了!姑娘适才说我们姊妹有非分之想,那可真是折杀我也!虽说双亲早逝,身世飘零,但仙儿亦懂得身为长姐要为两个妹妹终身考虑的道理——我若是贪慕虚荣,想早攀高枝,把我那两个年轻些的妹子也调教上台便可,作何还苦苦藏掖着她俩,只一人夜夜笙歌市色、出头露面?”
向莺儿本来正在气头上,又被慕容栩堵着去路,正要发作时却听得对方一顿抢白,转念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当下也稍缓了神色,拿袖子拭去眼角的泪痕,抬头道:“你也莫要多心,我并不是要去妈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