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衣送走王全德后不久,慕容栩也如约带着玉羊和景合玥来到了凤鸣阁内。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之下,慕容栩打开琵琶音箱,从中掏出油纸包裹,拿小刀挑开丝线,将其中裹着的东西抖落到桌面上——花郁玫看着瘫在桌上的怪鱼,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没错了,这便是那‘诅鬼’!”
“原来它长得这幅模样!”“居然还有样子这么恐怖的淡水鱼!”闻听花郁玫惊呼,景合玥跟玉羊也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桌上的鱼,几乎同时发出感叹道。那瞿凤娘伸手拭了拭怪鱼身上的水迹,忽然出声道:“能让你们惊讶的恐怕还不止于此——鹦哥儿,去打盆水来,然后再把屋外用来晾晒食物的笸箩拿来!”
鹦哥答应一声,不一会儿便将瞿凤娘吩咐的物事一应拿到了屋内。瞿凤娘将毫无生息的怪鱼扔进了水盆内,不想过了大约半炷香的工夫,原本早就应该已经死透的鱼竟然舒张起了鳃盖与鳍尾,开始蠕动起来又过了大约几息时间,那鱼似是彻底活了过来,它似乎察觉到自己是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当下竟是摇头摆尾,欲从水盆中跳跃而出!慌得鹦哥一把拿起一旁的笸箩,将鱼牢牢地扣在了水盆底下。
“诅鬼此物,非常理可解,其生命力之旺盛,有时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瞿娘子眼看着笸箩内仍然不时响起的鱼跃之声,皱眉道,“我在南疆收拢孤儿时,曾见过被人用网捕上来的诅鬼,在日头底下晒了一天一夜,放入水中依然得活的情形再者其鳞硬比铜铁,寻常刀锹根本奈何不得它!遭灾的百姓极难杀死它,而只要被它抓咬一口便会丧命故而百姓都认为它是天神和祖先派来降灾于不肖子孙的诅咒,因此称其为‘诅鬼’。”
“然而只要得了它的真身,破解其毒便有指望了。”慕容栩从怀中掏出一个包扎严实的布包,从中掏出一套银针和十几个瓷碟瓷瓶,随后又对瞿凤娘道,“烦请大娘子,可否帮在下找只猫儿狗儿,替我来试试毒?”
“后院里倒是正养着几只兔子,这便取来交予公子!”瞿凤娘一声令下,鹦哥随即快步出屋,没多大工夫便拎着一只雪白肥大的兔子回到屋内。慕容栩一手夹住狂蹦乱跳的兔子身体,另一手抻直了兔子的一条后腿,将笸箩打开一条缝,从中伸入水盆内
不一会儿只听得盆中水响,兔子忽然在怀中猛烈挣扎起来。慕容栩用笸箩砸了那鱼好几下,才堪堪逼得它松口沉水,而再看兔子的后腿上,赫然是一排深可见骨的牙痕血洞,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