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顿时引来身后神态各异的一阵白眼。
好容易走到了专供今夜折花席各楼花魁休息梳妆用的厢房区,潘妈妈随着引路的丫环甫一打量,便知自家果然是被分到最小最偏僻的一间内,而且厢房位置紧邻厨房后院,隔着窗户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膻腥气,愣是把石榴儿衣裙上那生生熏了三日的木樨香都给盖下去了,更别提隔墙传来那声嘶力竭的杀羊杀鸡之声在这屋内别说歇上半日,就是小坐片刻,都能让人分分钟陷入崩溃。
“魏妈妈,您这可有些不是礼数了吧?”眼看自家被安排进了这么一件屋子,潘妈妈几乎快把鼻子给气歪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天自个是进了枕月楼的地盘内,若这会儿不压住心火伏低做小,待会上了台还不知这姓魏的贱婢能整出多少幺蛾子来,“我们难得来你楼中小坐,便只得这么一个去处?枕月楼里里外外那么大的排面,竟是连一间像样些的厢房都腾不出来么?”
“唉,姐姐有所不知,今儿个我这楼里还真是不比平常。”魏妈妈面上露出几分难色,故意拉长了声调唉声叹气道,“若是平日里,别说是换间厢房,便是姐姐要那紫檀桌椅、玉石屏风的雅间儿,我也二话不说,立马便可安排上的!只是今日适逢花月席,楼上楼下都是应四公子之邀而来的贵客,实在是边边角角都坐满了,再腾不出多余的地方来我这还是把自己家姑娘们的房间都临时空了出来,才凑出的这几间厢房。因了往日与姐姐你最亲熟,才只能委屈了石榴妹妹,姐姐素来识得大体,料想也是能体谅的那么便请各位姐姐先行休息,若是缺少什么,派人到门外叫我便是,这就不打扰各位了。”
魏妈妈说完,便带着几个姑娘丫环扬长而去,直气得潘妈妈及温玉楼一众姑娘面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红,几乎快把牙根都给咬碎了。其余各楼的领家姑娘与温玉楼也是竞争关系,自然不会作声替她们出头,更何况主办花月席的青楼当日房间紧张,腾不出余地也是常事,于是当下便各自回屋,虚掩着门等着看潘妈妈等人的笑话了潘妈妈杵在门外咬牙切齿了半天,到底不敢在花月席开始前发作,只得跺着脚一掌推开那间小厢房的房门,领着石榴儿等乐伎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