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雨脚渐渐汇成涓流,即将掀起席卷一切的大潮一般,在无人的房内独自成曲,激扬惊弦。
就在姒昌等人踏入枕月楼后不久,一个身穿桃红襦裙的姑娘从楼内提着裙子,小步紧走来到那顶描金绣银的小轿前,对那些正打算就地歇脚的轿夫侍从们福身一礼,笑意盈盈道:“诸位大哥辛苦,今日适逢折花盛会,四公子左右要到子时前后方能动身,故而魏妈妈另有安排,烦请诸位大哥随我到楼外别处停脚,楼里已派人整治了酒菜,给诸位大哥暖暖身子,也过个好节!”
那几个轿夫闻言,交头接耳了几句后便同意了——姒昌往年来北里巷参加折花席,的确都要折腾到三更半夜方才出门,而上元佳节虽说人多热闹,但在元月的寒风中杵在街边枯等,却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于是乎几人便抬着轿子,跟着那名红衣女子拐入枕月楼后面的一条小巷内,见果然有几个丫环小厮在那里支起了火炉篷子,专等着几人过来后热情迎进篷内,热酒热菜殷勤招呼着,生生让这些在王府当差的家奴轿夫们感受了一回当爷的惬意。
然而一碗热酒刚刚下肚没多久,几个轿夫侍从便感到眼前的光景有些摇晃起来不出一炷香工夫,篷子里的人便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眼见着与姒昌同行的一应伴从已经悉数药倒,红衣女子便指挥着丫环小厮们将昏迷不醒的几条大汉塞进篷子外早已备好的几口空酒缸内这时一道人影恰好从枕月楼上飘然而至,正落在篷子跟前,见了红衣女子连忙问道:
“你这边如何,还顺利吗?”
“用的是你给的药,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红衣女子自然是唯一有机会能从魏妈妈眼皮子底下偷溜出来的“自在闲人”景合玥,而站在她面前的人,却穿着一身金银织绣的锦袍,面容与正在楼内饮宴的姒昌别无二致。只见“姒昌”俯身检查了一遍酒缸内呼呼大睡的几个汉子,当下便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工具,在几个待命的小厮面上匆匆涂抹一番后,几个小厮于月光下乍看,竟是有些神似起被装进酒缸里的轿夫们来。
待准备完毕,“姒昌”这才收笔起身,吩咐众小厮换上与轿夫类似的衣服,抬起那顶绣金小轿,准备朝巷外走去临行前“姒昌”又掀开轿帘,探头对景合玥嘱咐道:“我走了,你们自己互相照看,万务保重!”
“放心吧,你也是!”景合玥郑重点头,目送小轿从枕月楼后门绕过大街,悄然而去,这才收拢心神,吩咐着剩下的几个丫环将篷子内剩下的酒菜器物都收拾好,拆下篷布将几个酒缸遮盖得严严实实,又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