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缠住绸带,一手揽住向莺儿的纤腰,将身一纵,便从栏杆上跃了下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顿时引来楼内上下的一片惊呼,然而下一秒所发生的事情,却让众人口中的惊呼瞬间又转为了惊叹——只见慕容栩与向莺儿藉由绸带与相连的机关,宛若仙境飞天一般从空中徐徐降下,最终稳稳落在了舞台的中心这一出人意料的登场方式,霎时便引来了山呼海啸般的鼓掌与喝彩,向莺儿竟是尚未正式献艺,便将整座枕月楼内的气氛燃至最高潮。
待双足触地之后,慕容栩随即放开向莺儿,从背上解下琵琶,向台前众人福身一礼后便兀自退到舞台角落,敛容盘坐,手按琴弦——得了这一讯号,身后的乐伎们也纷纷停下了鼓点节奏,待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后,慕容栩才从容弹指,流利飒沓地奏出一连串急促音符,正式揭开了花月席压轴演出的序幕。
伴随琵琶声的惊弦急雨,向莺儿也解下背上双剑,开始应节作舞:不同于以往灵巧的踏枝舞与柔媚的白纻舞,向莺儿今日所展现的舞姿不仅凌厉迅捷,隐然间竟似乎透出几许萧杀之气。举手投足一回身一转眸,皆裹挟着令人为之敛容的寒光剑意,宛然从以往纤弱可怜的舞姬,摇身变为杀伐果决的侠女。
伴随这颇有异域之风的诡魅乐章渐入佳境,向莺儿的剑也舞得越来越密,脚下的步伐也点得越来越快,裹着银箔的剑在彩绣辉煌的舞台上留下了宛若白虹飞星般的残影,一身朱红的向莺儿仿佛化身为六界中集美貌与残暴于一身的修罗鬼母,正在以最娇丽的姿容与最无情的剑气,收割着楼内所有痴愚男子的精魂。
“真不愧是仙儿姑娘与莺儿姑娘,这舞真是”一脸肥白横肉的陈公子正罗织着言辞准备夸赞一番楼下的舞蹈,转头却见姒昌的脸色貌似不太对劲:伴随着乐舞的演绎,姒昌的眉头也随之越皱越紧,忽然伸手一把扯过身边的魏妈妈,冷声道:“是谁定的这首曲子?”
“是是那两个丫头自己商定的,我,我看着没什么不妥,就”猛然被姒昌如此一问,魏妈妈顿时乱了手脚,“四、四公子息怒!这曲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飞天夜叉破阵曲,不是一般场合可以演奏的舞乐。”姒昌尚未来得及回答,身后的休留却是先声夺人道,“这曲子在西域诸国,一般只有在历经大战之后,为祭祀战场亡灵而舞——舞者以血染绸,以剑招魂,长啸当歌,危危呼灵便是取夜叉之凶暴与妖魅,来镇抚沙场冤魂的忿愤不宁。此舞若在他处演奏,则被视为大不祥——轻者血光加身,重者倾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