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鱼就会泛滥成灾,成片成片的良田便只能随之荒弃然而即便是已经流离失所的灾民,这些贪婪无度的贼子们也没有放过他们——流民们卖儿鬻女,价格比买卖一口羊都低!那些被买走的女儿、稚童,便由良民沦落到了这北里巷的贱籍风尘里,成为尔等为所欲为的玩物!我的姐姐,便是如此被摧残而死——家父为楚王所毒杀,家姐为姒昌所残害,生母幼弟被宗门乡绅强掳发卖我一家满门凋零的血债,便是楚王府荼毒南疆的铁证!”
“该死贱婢,敢如此血口喷人!”听到这里,姒昌已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暴怒,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如狂怒的狮子般直接扑到雅阁窗栏前,对向莺儿破口大骂,同时挥手指着距离向莺儿最近的几个小厮,面目狰狞地吼叫道,“还愣着做什么?拿下她!给我碎尸万段!”
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小厮这才如梦方醒,作势上前便要拿下向莺儿,可还没等他们爬上舞台,早就被慕容栩一脚一个踹翻在地。慕容栩从向莺儿手中接过双剑,将剑身一错,捋去上面覆盖的银箔,露出寒光闪闪的镔铁剑身,向台下打了个照面道:“哪个不要命的,便上来试试!”
向莺儿感激地看了一眼慕容栩,随即拔高声音,几乎是吼叫着对台下众人宣布道:“在座的诸位中,有多少人不是明里暗里知道楚王与南疆豪富们所行之事,却不行劝止,反将依附的?在座的诸位中,有多少人不曾落井下石为虎作伥,不顾百姓哀告无着,反在屯田一事中获益不菲的?在座的诸位中,有多少人不曾趁人之危,掠人妻女而行淫乐的?尔等今日所食用的膏腴珍馐,便是南疆流民的血肉骨髓;尔等今日所亲近的美人殊色,便是南疆流民的孤儿遗孀;尔等今日所酣醉的花月春宵,便是南疆流民的凄风苦雨尔等今日所食用的‘碧波游龙’,便是我等从楚王府中窃出的毒鱼所做!各位若是不信,便看看釜中的鱼有没有长脚,随后便问楚王四公子求解药去吧!”
此话一出,枕月楼上下数百座客席顿时全炸了——无数双筷子顿时在已经吃得七零八落的青铜釜中翻找,很快便有人拎出了一对对蛙蹼似的残足,惊诧地大叫:“果然有脚!”而更多的人则撩起衣袖,扒开衣襟查看身上——无数星星点点的红斑于无声无息之间爬上了众多宾客的肌肤,但凡看见身上出现红斑的客人,瞬间便失去了理智,只是惊骇莫名地彼此面面相觑,互相质问着:“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然而这猝然的茫然与安静只持续了短短数息,几分钟后,伴随不知从哪里发出的一声怪叫,整座枕月楼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