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枕月楼骨干”一行也早已连夜北上,在“地龙会”各地分舵接力跑一般的护航接应下,终于在正月二十二日午时抵达京城。慕容栩与宋略书当天便鸣冤奏报,向当朝太傅杨敬行呈交从楚王府及别苑等处搜集来的证人证物,告发楚王一系于南疆屯田设堡、里通西戎、意在谋反之罪。
杨太傅连夜入宫面圣,呈交证物,满朝震惊。天子于一夕之间颁发数道手谕:着使者领兵前往天虞城,抄没楚王府,府内一应上下人等全部收押,待逐一审问后再行发落;着御史台与吏部清查三年来与楚王府来往密切的内外官员,兼与先前各地官员田产来源不明一案并案彻查,凡有嫌隙,当即停职,监候查办;着户部清查楚王一系侵吞民田具体详数,以作对证;着大理寺立即释放蒙冤入狱的白帝景玗,连夜提审朱皇明载物与青君柳相徭,筛查漏网之鱼
被愁云惨雾笼罩多时的南疆与西境,于一夜间拨云见日,乍破天光。翌日早间,杨敬行在自己的官邸中延请宋略书与慕容栩,亲自斟酒,举杯一礼道:“老夫代先帝与南疆百姓,谢过二位匡扶社稷之功!”
“吾等皆为昆吾国民,区区分内之事,何足挂齿。”宋略书也端起酒杯,向着杨敬行遥遥颔首一礼,两人同时仰脖一白,将杯中酒啜饮干净。待放下酒杯,杨敬行凝视着宋略书的神情,忽然捋须笑道:
“说来惭愧,当日你以‘衡天’之名,许我三月之约时,老夫并未十分相信,没曾想你们果真在三个月内找到了楚王通敌的铁证,为我昆吾百姓免去一场无妄刀兵‘铁尺衡天’名副其实,老夫毕生最敬忠勇信义之人,不知贤弟可愿与愚兄结交,共同入朝辅佐圣上?”
“多谢杨兄看得起,只是愚弟自幼长于江湖,闲云野鹤惯了,实是不耐这宫中繁缛。”宋略书也笑着拱一拱手,婉言谢绝了杨敬行的邀请,“然杨兄若有所求,只需向天下张榜索我便是——纵是山高水长,愚弟亦自当日夜兼程,风雨无阻,听凭杨兄差遣!”
“呵呵,只恐到时你便如那潜渊之鱼、腾云之鹤,怕是张榜也找不到你啊!”杨敬行也不勉强,捻须一笑便将话题掩了过去,转头见慕容栩一脸忧色无心饮食,似是有心事的模样。杨敬行转过头去,微微笑道,“你便是那白帝同门?”
“是。”慕容栩起身振衣,躬身一礼,“在下慕容栩,见过杨老太傅!”
“不必拘礼,之前鸣冤之时已然见过,今日家宴,便不必如此拘束了。”杨敬行伸手示意他坐下,端详着慕容栩的表情道,“作何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