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景玗不醒,每隔两个时辰饲食的工作便只能交给玉羊,于晚间又灌了一次米汤后,玉羊终于熬不住连日来的疲乏困倦,跪在床沿边就睡了过去不知过去了多久,玉羊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碰触自己的额头,玉羊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却见景玗正皱着眉头,一边努力晃动着床沿边的右手,一边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我鼻子里塞着什么东西?”许是连日来不曾饮水的缘故,景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替我松绑!”
“咦?你醒了!”玉羊见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呆愣了半秒钟,随即一边用袖子擦着睡着后不慎流下的口水,一边伸手去取景玗鼻子上的耳坠勾,“别别动啊!我这就帮你取出来!”
手忙脚乱地替景玗拔了鼻饲管,玉羊又转身去解绑住景玗双手双脚的绳索——之前为了抑制景玗寒症发作时的颤栗,并防止鼻饲管移动,慕容栩不得不拿绳子把景玗的四肢都给捆在了床沿上。玉羊力气小,心中又着急,对着几个绳扣十指并用解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也只解开了一个景玗活动了一下获得解放的右手,又看了眼还在跟右脚绳结较劲的玉羊,无奈道:
“罢了帮我找把刀来。”
玉羊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回身从储物匣子里掏出把绞绣线的小剪刀,抓着剪头部分递给景玗:“你看这个行不行?”
景玗看了眼没说话,接过小剪刀吭哧吭哧磨了半天绞断了左手腕上的绳子,这才方能够坐起身来,弯腰自行解开了双脚的绳子待终于掀开被子,扶着床架坐起身来,景玗打量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形,转头对玉羊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诶?啊我刚睡着了,所以不太清楚”一待景玗醒来,玉羊瞬间就失去了直视他面容的勇气,低着头掰着手指认真回忆道,“不过之前喂米汤的时候,是亥时二刻所以大概,现在应该是子时左右吧”
“米汤?”景玗闻言略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似是想起了些昏迷中的模糊感受,“通过刚才那根管子灌下的?”
“嗯啊,因为之前你一直有打颤,牙齿咬得很紧,慕容大哥想了好多法子也掰不开,所以就只能”因为照料过脑中风的爷爷,玉羊知道插鼻饲的感觉其实不太好,很多病人在尝试后都会相当抗拒,故而有些担心景玗会不会生气,声音便也随之越来越轻。却不曾想景玗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放缓语气,低低说了声:
“谢谢。”
玉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要如何回复,却听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