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跟我说什么骗孩子的借口——每年隆冬时节,玉山四隅便是大雪封山,寻常人根本找不到下山的路更何况出了积石山,又有戎狄南下作乱,断没有这时候东去昆吾的道理说实话,你是不是进山去了?”
景天罡的表情霎时便冷了下来,那双平日里看着颇有些憨直气息的双眸,忽然便充溢起了杀气与精光沉默良久,他终于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要告诉他们。”
“那只是个意外。”碧鸢先生闻言,凝眉叹道,“你不应该冒这种风险!他们还小,需要父亲照料陪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应该拿自己的性命去冒这种风险!”
“玗儿是对的,都是我的错!”景天罡的双手渐渐握拢成拳,手背处可见青筋暴起,骨节发白,“身为丈夫,我没能守护好自己的发妻;身为父亲,我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儿子;身为‘白帝’,我连山里的一只扁毛畜生都不能亲自手刃,以除祸患!我这一世妄称侠义,妄自为人!如果连替她报仇这点事都不能做到,将来若是泉下重逢,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她呢!”
“空有一身抱负,却连妻儿都守不住的男人,何止你一个!”碧鸢先生听罢,也是面露苦色,凄然笑道,“只不过于我而言,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便看不到更加重要的去路她已经走了,玗儿才是你们的未来!千万不要忘了这点,别让他再次对你失望!”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景天罡咧了咧嘴,扯出一个神情复杂的微笑道,“我不会有事的,我会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武艺成就,叱咤江湖我会让玗儿看到身为‘白帝’该有的模样!我不会再让他看到我无能为力的丑态了!”
“然而直到父亲走后,我才从碧鸢师父那里得知,原来父亲曾经许下过如此的决心。”望着被风吹皱的弯月湖,景玗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惨然,“我却从来都未曾察觉,我真的以为他每年冬天都是去了昆吾国,去了景家,我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还一直都在怪责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他每年冬天都是在山里度过的!对于母亲的身故,他一直都比我还要痛苦!可我却”
“那不是你的错,毕竟那时候,你不过只是不满十岁的小孩而已。”慕容栩拍了拍师弟的肩头,低声宽慰道,“天罡世伯从来都没有因此而责备过你那是他自己的救赎之路,与你无关至少如今,你已经长成了他所期望的样子,不是吗?”
“不,”景玗闻言长叹一息,良久才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垂眸说道,“我远不如父亲!”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