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个月前,静谧幽深的新竹山庄自打筹办了三日的接风与定亲酒后,便很是热热闹闹地喜庆了许久。山庄内的庄客门人多是地龙会的骨干,也是追随了陆白猿多年的亲信,对于两家结亲文定一事,自然多半都能揣摩出其中好处来,故而竟是家家贺喜,个个出力地足足热闹了个把来月。期间除了慕容栩时常面上带伤,行动有些不太方便以外,倒是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寻常的地方。
身为此次事件主角之一的景玗,对于接踵而来的道贺与喜庆气氛,却并没有表现出相应的愉悦态度来,不过也没有翻脸闹别扭,只是待人接物一如既往地清淡恭敬,一时倒让人摸不清他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
至于另一位主角玉羊,自定亲之日起便被接出了景家人寄居的小院,暂时安置在瞿凤娘身边。料理伙食自然是再不必亲自动手了,甚至连吃穿用度也明显上了个层次,可面对着身上精美的璎珞钗环和锦衣华服,玉羊却不知为何始终高兴不起来。
这一日早晨,瞿凤娘正在院里散步赏花,抬眼却见玉羊倚着栏杆坐在房间门口,模样痴痴愣愣,竟是全无往日里的灵动机敏。瞿凤娘见状,低眉叹了一口气,提着襦裙便兀自上前,在玉羊身边从容坐下道:“妹妹今日看着不太精神,可是屋子哪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没睡好?”
“没没,我睡得挺好的。”被瞿凤娘一惊,玉羊这才从出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大娘子给我的都是最好的,雪衣鹦哥也是一日三回问我缺什么少什么,真没有再不满意的道理了!我只是只是有点”
“有点什么?”眼见着瞿凤娘追问,玉羊自然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回景家人身边,吭哧了半天只好憋出一句改了口的实话:“只是有点太闲了,我本就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人,如今忽然什么事都不要我做,就有点不太适应”
“小丫头,在我面前也不乐意说心里话么?”瞿凤娘看着玉羊困惑又烦恼的表情不禁失笑,提着袖子轻轻刮了刮玉羊的鼻尖,莞尔道,“如今既然已经定亲,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是想回去看看,跟我们说一声,自己出门去便是。又作何独自坐在这里望穿秋水,强作相思呢?”
“我没有!”玉羊被戳中心思,脸颊“腾”的一下便又变得通红,想开口争辩却又先没了底气,最后只能细若蚊吟地小声解释,“我没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有点转不过弯来”
“好丫头,姐姐我是惯看了风月场内女儿情态的,你肚里那些小心思,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