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知道?”见玉羊说着说着又不自觉地红了眼眶,瞿凤娘有些心疼她,便不再作势逗乐,伸手拢了她在怀里,好生劝慰道,“生为女儿家,能觅得良婿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且不说沦落红尘的那些青楼女子,便是出身良家的千金小姐,也是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来得那么多琴瑟相合、十全十美?你既心里有他,嫁的是他,便足够了。至于乐不乐意喜不喜欢,几十年风雨寒暑日夜相处,怎么着都会养出感情来的。”
“大娘子”玉羊抽了抽鼻子,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身为社科类专业的在读大学生,她如何会不知道古代社会里婚姻并非是两情相悦的产物,而更多地是联系两个家族之间的纽带。虽然整个定亲过程中并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但在这个时代的惯有思维中,这本就不是需要得到她同意的事情。更何况是个人都能看出,在这桩喜事上她根本没有不乐意的余地和借口——要嫁的人是整个昆吾国多少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偶像,更何况还有着地龙会一门的支持,有身为“天下十一仙”的义父撑腰这时候若是自己敢说委屈,莫说瞿凤娘宋略书,恐怕全天下女儿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活活淹死。
道理虽然都明白,可是心里的委屈,却是没法自己骗自己的。玉羊毕竟不是真的生长于这个时代,故而也无法像这个时代里大多数的女孩一样,将未来的幸福寄托于父母与媒人的眼光与神祇的庇佑之中。哪怕之前在大学里并没有来得及展开一段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但玉羊还是对传说中你侬我侬、缠绵悱恻的恋爱有所期许她不是不乐意嫁给景玗,只是不乐意就这么被人蒙在鼓里,仿佛一件物品似的送给景玗;更加受不了自己可能是件景玗根本不乐见的物品,却这么被人强塞到他的手中,从而断送了两人今后各自幸福的可能。
身为拿得起放得下的现代人,相比就这么在彼此厌恶中磋磨余生,玉羊还是宁可选择江湖相忘,各生欢喜。但是这话,当下玉羊却是绝然说不出口的,因为这不仅仅是在辜负瞿凤娘等人的一片好意,更有可能会扰乱地龙会今后的局势谋划,无论与公与私,瞿凤娘与筹谋此事的陆白猿等人,都不可能答应。
眼看着玉羊红着眼眶在怀中紧咬嘴唇,瞿凤娘以为她是担心景玗不喜,从而钻了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当下轻叹了一口气,如哄孩子一般拍抚半晌,忽而岔开话题道:“对了,先前你有嘱咐过我,说是想要几条帝鱼来着楚王府里那些我是实在无能为力,只得让人在乡野田埂中除害时留个心眼,给你留下几条活的来今早负责送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