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奴便知道姑娘心里的确是有些未了的心思,而这些心思,便是连与侯爷成亲这般大喜也掩不过去的。”
听了雪衣推心置腹的一番话,玉羊的表情却陡然沉寂起来。雪衣以为玉羊放不下的是应家庄满门被害的悬案,连忙上前扶着玉羊的胳膊,柔声劝慰道:“若是为了宗老爷和老夫人的血仇,姑娘尽可放心——宗老爷是陆老舵主和宋老教头的结义弟兄,他们二老定会竭尽全力,还姑娘全家一个公道!如今侯爷也是您的倚靠,集两家之力,要查出真凶来,必不是什么难事的。”
“不,我想的不是这个过去的事情,我大半都想不起来了。”玉羊低垂双眼,兀自呐呐道,“雪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更多的人不挨饿受冻,不为发愁生计,不被权贵折辱欺凌但过程会非常困难,甚至有可能几辈子都无法达成所愿!那我到底该不该做下去呢?”
“姑娘生来该是地龙会的人!”雪衣紧盯着玉羊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郑重道,“‘以微末身首,可解万民之倒悬,此生之大幸也!’这是大娘子先父碧鸢先生留下的话姑娘若有此志,放手去做便是!横竖如今尚未成亲,也无父母长幼拘束,又有我们从旁撑持姑娘又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是啊,干嘛要犹豫呢这不还没成亲呢嘛!”听了雪衣的一席话,玉羊茅塞顿开,当下扬眉道。雪衣的话提醒了她一个事实: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对万众有利的好事!即便无法靠开饭店来赚取第一桶金,通过商业方式改变昆吾国人的思想,但并不意味着就不能另想办法迂回前进——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有了地龙会的支持,还有了“乡侯夫人”这一层虎皮若是不趁机拿来利用一下,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
“雪衣,别等他们发话了,去叫人把车卸下来,然后陪我去别院四处走走。”玉羊打定主意,当下蹬上鞋就要往屋外去。慌得雪衣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迭声道:“我的小姑奶奶!您还没穿好衣服哪!这光天化日的,你就穿这一身出去可是要侯爷将这院里的老老小小一并打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