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有笑地走了一路,却是完全没注意已经到了城门口。慕容栩抬头见天色不早,抬手向玉羊辞别道:“今天来不及了,你们先回别院去,过几天我再来找你们商量关于销路的事儿,玉羊你也别为难,回去找罗先问问,说不定他能帮你省去一半的心思!”
“诶?原来他还有这样的功能?谢谢啊!”得了方向的玉羊心中大喜,几日来累积的迷茫与郁闷此刻早已烟消云散。两拨人马就此作别,玉羊喜笑颜开地挽着景合玥往别院方向慢慢回去,而慕容栩则捏了捏袖中的图纸,甩起轻功便直奔景府而去。
是夜,景玗的书房里,玉羊手绘的图纸已然摆在了景家家主的案头之上。
“你怎么看?倒是给个话啊!”慕容栩坐在景玗的书案对面,手边的茶盏早已没了热气。景玗将几张图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五六遍,看完后却是叠起覆上,推在一边道:
“图纸找人重新誊清一份,把构件拆开,然后交给唐无枭去操办——唐家的机巧工夫在昆吾算是首屈一指,他们也正急着要跟我们进一步加深合作便顺手给他个表现机会。”
“我不是在问你唐家的事儿!我是说你对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慕容栩被逼急了,终于不再掩饰,单刀直入道,“这姑娘显然不是池中之物!且不说她自创的那些菜式,平日里流露的那些念头说辞,单就这两条产业只要假以时日,便都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摇钱树!这样的一个姑娘跟你订了亲,你却把人独自一个撇在别院里,让她在城里无甚帮衬地受委屈你心也忒大了!真就不怕地龙会察觉到她的实际能力,直接悔婚撬走墙角?”
“他们若真能察觉到她的能力,便不会悔婚,反而会更加一力促成这门亲事。”景玗继续在油灯下翻看着筹办丧事的出入账本,头也没抬,“毕竟她的这些想法,一旦脱离了景家的支持,都是没法实现的——她要田地来大批种植那些作物,长留城附近除了景家,没几个能给她找到连片的地;她要商队来运输销售那些油酒,除了景家,也没人能保证西境通商的安全无阻所以她若是离了我,这些想法也就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地龙会如今要的不是钱粮,而是势力,她在我这儿便是两利,若他们胆敢悔婚,我正好与他们切割关系到时候恐怕悔的不是我,而是那几位老先生了。”
“我看你是真不怕再被宋略书打断骨头啊!”慕容栩已经被景玗的态度给激得无言以对了,当下只能磕着后槽牙对景玗笑道,“我就要你给句准信儿:到底什么时候接她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