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长留城里听见了什么风声,来找夫人问问情形。”雪衣听到传话,却是心下暗喜——今天那瓶酸梅汤果然见效,若是能有些进展,便再好不过了!
抱怨归抱怨,正经住的还是别人家的屋子,使唤的也都是别人家的人。景玗既已到了别院,玉羊却是不能把他当珂利多一般下套轰出去的。待在雪衣帮忙下换好了衣服,玉羊这才心情复杂地前往正院内,去向景玗请安。
正院前厅内,景玗已经卸了面上的易容,正端着茶盏坐在玫瑰椅上等候。见玉羊进来,他便撇了茶盏,抬头看着来人道:“今儿石门那地方能如此热闹,却是未曾想到。”
玉羊驾轻就熟地福身行礼,听罢景玗的问询,内心却是砰然一震——她在擂台上并未注意到台下易容后的景玗,故而并不知道对方已经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在石门草原上的件件桩桩,当下心中打鼓:这话啥意思来着?我是不是哪里做过头了?还是说他知道了我在石门那里买地是收了唐家定金那回事儿?不能啊我在护院哪里明明散过口风说那是我的嫁妆钱,就算瞒不过一世也不至于连这几天也搪塞不过去吧
心里的忐忑一起头就再也按捺不下去,玉羊双眼盯着地面,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想着该如何拿话应付景玗,好说服对方让她将石门的互市集会继续举办下去,至少持续到之后两天的比货环节完成——这不仅关系到自己对长留城市民和商贩的承诺,也关乎石门今后三年的布局进程。
然而眼见着玉羊低头不语,避免与自己眼神接触的模样,景玗却以为她跟以前一样是在逃避。于是乎放软了语气,好言搭话:“谢谢你的酸梅汤。”
“啊?”玉羊一下没拐过弯来,但心中已经猜到景玗应该是到了现场,在雪衣那里尝到过酸梅汤的滋味。联想到雪衣最近以来刻意撮合两人的件件桩桩,以及一路上完全没有提及景玗来过石门的情形玉羊心里大致又有了些揣摩,于是也放缓了声音,打算向景玗示好求情,“你若是喜欢的话,下次我多做一些,派人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随时过来。”景玗微微偏过头去,细细打量着玉羊脸上变化微妙的表情。自打在竹山密林中把泥猴似的她带回家之后,景玗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清楚玉羊的面容了——初来景家的时候,她还是那么一副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鲁莽模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当她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再也不敢直视双眼。景玗忽然感到这几个月以来,自己因为被逼亲而刻意表现出的种种情绪化,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