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羊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起身,直接握住了玉羊的手,将她牵到自己身边:来。”
双手被握住的那一刻,玉羊脑海中又是“轰”的一声,正在成型中的应对思路直接卡了壳。景玗也没有说话,还是用手指缓缓摩挲着玉羊的手背,似乎是想把两人间冰封已久的隔阂慢慢化开一般,只是静静握着双手,并未有更多的表达与交流。
相比景玗的手,玉羊的手显得很小,然而这也并非是一双纤幼白嫩的手,长久以来在灶台边的辛勤劳作,让玉羊的手看起来比一般女孩子的要粗糙结实许多,最近手背上更是多了些起油锅造成的烫伤斑痕,星星点点,摩挲起来稍显硌手景玗有些心疼,把玉羊的双手笼在手掌中间,暖了半晌才道:“其实你没必要那么辛苦。”
来了!玉羊心里一咯噔,当下最为忧虑的问题将她从意料之外的温情中惊醒,硬生生续上了之前构思到一半的思路——眼下石门还算是玉羊私人的财产,故而对于其中出产的原材料和运营方式,玉羊有着说一不二的决定权。油酒作坊因为是景玗出资筹建的,景家与唐家在昆吾国境内的商堡获利,景玗已经占了大头;如果这时候他再横插一杠,表示自己跟西域胡商以及长留城内商贩之间的商贸往来,他也应有一席之地,那么玉羊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拒绝空间。
人一旦有了财产,脑海中的私心杂念就会不受控制地滋生而出。此时的玉羊压根想不到景玗是真的“良心发现”了,对于长久以来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不被乐见的盟约附属品的事实,而正打算自立门户从头开始的玉羊来说,景玗这时候的突然示好,只能是一个目的:
他猜到了自己在石门如此布置的大略用意,希望自己拱手交出与胡商之间的分销权力,并且将石门也一同据为己有!
才刚刚做了地主婆没几天的玉羊,在想到这一层时,心下顿时凉成冰碴——她已经习惯了景玗对自己说话时的居高临下口吻,故而今天对方忽然的“怀柔”举动,只会让她觉得惊恐和不适:先前好歹还敬你是条汉子,结果为了从我手里抢地盘,连美男计都能用上了?咳,也罢也罢,横竖人在屋檐下,怎么都低头,索性今天就把话说个清楚既然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田产,起码姿态是要摆得好看些的!
想到这里,玉羊狠了狠心,将手从景玗手里抽出来,后退一步,冷声道:“侯爷有话可以直说,莫要再费这些徒劳工夫。”
“嗯?”这回轮到景玗生生卡壳了,他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