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暴露,但不管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这都是一门好营生,我去也无妨。”顾师良提起水壶用热水烫洗着茶杯,同时以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安抚雪衣道,“如今白帝居丧,整合西境之事,便不可急于一时她既然有些筹谋,不妨看看能玩出多大动静,做出多大声势来今后你若有消息要联络,便派人去长留城找九叔,我们这一路,暂时先歇一歇好了。”
雪衣点头答应着,心中顿时有了底,于是挑帘时眼神便不再飘忽了。顾师良端起茶盘,从雪衣身边穿过,将茶水放到桌案上,示意玉羊等人自便:“家徒四壁,没什么好茶招待,还请诸位贵客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先前玉羊在别处寻访授业的先生,均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别说茶水,就是被人拿着戒尺砚台驱赶出来,也是常有的事。”玉羊端起其中一个茶碗,一边吹着凉气一边道,“雪衣,你说是不是?”
“夫人原说要教授工人,我还以为是家里那些造作坊的长工,却原来是想着在石门那里另辟炉灶呢!”雪衣听见玉羊招呼,连忙收敛心神,顺着话头答道,“早知道顾先生是如此知书识礼的俊才,我便一早带夫人过来了,何需在长留城内平白看那些老夫子脸色,受那些个腌臜气!”
“是啊,若是早来此地,哪里还需费那些个周章!”玉羊闻言微微一笑,心里顿时有了答案——自己带雪衣来到长留城内居住,不过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先前声称从未到过西境的雪衣却对长留城周边的情形了如指掌,今日更是在距离庄子还有好几里地的路上便知晓目的地是顾家庄虽然对心中那个朦胧的影子还不能十分确定,但玉羊对眼前这位“有教无类”顾先生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计较:他应该就是地龙会在西境的分舵舵主之一。
去年秋天景玗获罪之时,休留以身犯险,连夜将玉羊从武运城中带出,当时前来接应的地龙会门人之中,就有至少两名舵主——其中之一是花郁玫,而另一个则因为天色昏暗,外加身穿夜行衣的缘故,玉羊并未看得真切。但刚才甫一见到顾师良时,便觉着有些眼熟,如今顺着雪衣的异常反应寻思开去,却是越来越觉得顾师良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颇为相似对方是地龙会的高层,这并不能打消玉羊在石门草原上培训工人的念头,相反还生出了几分窃喜:看来接下去石门那里的工人事宜,应该会有人代为筹谋,自己便可以少操几分闲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