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来到北岸,顾师良用手拢于唇边,发出几声鸟鸣,却见荒草丛中,忽然便唰唰地现出一排人影,接着便有人将一队车马跟百十头牛羊从更深处的芦苇丛中牵引出来,列对于一行人跟前,有个看似是车马把头的汉子上前几步,朝着顾师良一拱手道:“顾当家,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派两人先朝前探路,我们跟在后面,慢慢地走。”顾师良手中的火把早在过河之时便熄灭了,如今一行人站在夜色笼罩下的荒原里,只能靠着朦胧的月色指引照明。待吩咐过把头,顾师良又回头对玉羊嘱咐道,“北岸不同于南岸,随时可能会有不测,夫人你一定要跟紧我们,切不可肆意乱走!”
“嗯,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玉羊点头答应,随即便跟上车队的行进速度,缓缓朝着北岸深处前进这里常年无人打理,荒草都长得有半人多高,脚下时深时浅,又是夜间,十分难走。玉羊一路上打了好几次趔趄,所幸都有顾师良跟罗先及时搀扶,故而并没有摔倒受伤。
一行人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这才堪堪走出河滩范围,脚下的荒草顺势变矮,可硌脚的石子却是越来越多如此这般紧走慢赶了一夜,众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峡谷跟前,顾师良将车队引到附近的一片松林内,吩咐众人就地休息,同时派出四五个探子往四周查看待安排妥当后,顾师良才回到玉羊跟罗先身边,于两人对面的草地席地坐下,指着不远处的山谷入口说道:
“那座山叫做涿光山,山里面有条小河,名叫嚣水,是距离浊河北岸最近的饮马歇脚之处。前几日斥候回报,便是在这涿光山里发现了慈鬼孟鸟族的踪迹,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那里,等探子查明了他们具体所在的位置,我们就可以随之开始布置了。”
“既然四五天前他们就已经到了这儿,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过河?”玉羊闻言歪了歪头,似是有些不解。顾师良用腰间解下水囊,一边递给玉羊一边解释道:“制作渡河用的羊皮筏,一般至少需要一周左右。上次斥候查探时,见他们正在晾晒用于制筏的皮张,故而推算出他们最快会在一周内渡河南下的时间从这里到北岸,再无更好的避风宿营之地,所以即便是过去了四五天,他们也应该还在那里。”
“顾先生,你们好像对北岸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玉羊打开水囊封口,举起来朝嘴里倾倒了些凉水,又将水囊递给罗先,这才满怀好奇地接话道,“是因为时常在北疆引渡遗民的关系吗?”
“是,非我夸口,然地龙会于边疆驻地的分舵舵主,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