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不太懂他们之间说的昆吾话,但还是老实不客气地拿起哥哥面前的空木碗,朝着少年用孟鸟语嚷嚷道。
锦袍“少年”身边的青衣男子见状,连忙接过木碗,也给孟极盛上了满满一碗肉汤这时候山谷里的孟鸟族人们也都纷纷走了出来,“少年”身边的青衣男子与金发青年见此情形,连忙站起身来,帮着族长父子一起在四周升起了更多的篝火,同时拿出早已备好的酒肉,殷勤招呼他们席地而坐,举杯畅饮。
两个完全不同的民族就这样在食物的热气中被渐渐交融在了一起,各种方言各种腔调的民歌在行帐间此起彼伏,喝开了的孟鸟人也学着四周昆吾人的样子,甩开膀子围着篝火,跳起草原上特有的激昂舞蹈来。
而作为最早融入席间的族长一家,如今他们所在的主行帐,也正是这股喧闹热烈气氛的中心:在各种昆吾美酒与美食的轮番攻势下,孟槐已经喝得舌头都发直了,正在跟那名金发青年比划着学习划酒拳;孟极吃得小肚溜圆,却还在眼馋地看着青衣男子继续往铁锅中倾倒肉片几人之中唯独族长还保持着几分清明神色,正端着酒碗跟那名少年一道拉着家常:
“敢问贵人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昆吾国,来西域草原经营生意?看阁下衣食优渥,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为什么要跟那些胡商一般,行走于这大漠草原之间,赚那么些个辛苦又搏命的银钱?”
“咳,别提了!”“少年”一手撑着膝盖,一手端着汤碗,闻言顿时露出一脸颓丧的表情,“我本是南疆首富薛家的幼子,去年因为楚王倒台,我家也受到了牵连,家中财产尽被抄没,家人也没籍的没籍,流放的流放,亏得我正好在外乡亲戚家做客,这才逃过一劫如今南边是回不去了,只能凭着身上的一些小本钱往西边去,看能不能走出些活路来没曾想第一次通商西域,竟然就赚了一票大的!若是能长此以往,或是能再次振兴家业、东山再起也未可知所以我才特意向天神许愿,未曾想真的当夜便有托梦,看来少爷我运气还算不错,命里合该在这西域发达,嘿嘿”
“哦,原来如此。”听到这里,族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明白楚王和薛家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对方的来历身世,他还是听明白了:这是个在昆吾国内有污名的罪人,虽然身上貌似还有些银钱,但却只能往西域外邦寻求谋生之道。
这样的商旅对于草原上的诸多部落来说,是最乐见的“肥羊”:这些人不同于有国王城主为之撑腰的“官商”,护卫只能自己招募不说,即便半道被劫,往往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