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咬了咬嘴唇,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发出声音的意愿都没有。若不是昨晚上见识过她抢食时候的闹腾模样,“玉祥少爷”还真就得怀疑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压根不会说话。见车上的锦袍少年仍旧在孜孜不倦地试图搭讪小丫头,跟在车旁的一个孟鸟汉子嗤笑了一声,用昆吾语插话道:
“你别白费心思了,她是不会搭理你的,更别指望她会替你去向首领求情。”
“什么啊,我就是闲着无聊而已,就想找个能说说话的道伴儿”见自己的企图被拆穿,薛玉祥连忙坐直了身子讪笑一声,转头对主动答话的孟鸟汉子道,“这位大哥你的昆吾话倒是挺标准的,是在哪里学的啊?”
“呵,孟鸟族的成年汉子,如果不是在草原上放牧自家的牛马,便一定是在给沿途商队做向导护卫。”那名汉子虽然身材孔武壮实,但面相看起来倒并不凶恶,“我从十五岁起,便在这浊河两岸当了十二年的向导,所以无论是戎语、狄语还是你们昆吾话,都难不倒我。”
“这么厉害?”玉祥闻言,夸张地张大了嘴,用被捆着的手小幅度鼓掌道,“敢问大哥高姓大名?以后少爷我若是能东山再起,说不定还要麻烦你给我当向导带路呢!”
“我叫那父,首领是我的叔父,孟槐是我的堂弟。”那名汉子看了眼车上假意殷勤的少年,又露出了一抹嗤笑道,“劝你还是先担心一下眼前的处境,想好怎么足数赔偿我们的五千牛羊吧!”
“这真不能怪到我头上,我真不知道你们的牛羊是怎么没了的!”玉祥耷拉着头倒在牛车上摊成一团,诉苦道,“否则你说我图啥呢?好好地赚了一票,不赶紧回昆吾享福,非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请客吃饭,还把自己吃成了奴隶刚才那些牛羊皮骨,你也是看见了的,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田地否则昨夜趁你们醉酒,我早就溜之大吉了,何苦现在被绑在车上,像牲口一样被人轰着走”
“那的确不能完全怪你”汉子似乎是被少年的“悲惨境遇”有所触动,当下低声吐露一句,“但是谁叫你当时在那儿呢?冬天的草原,就是吃人的恶魔,别说我们没了万头牛羊,便是渡河之后,我们没能及时找到打谷草的去处,也还是会照样绑了你的。”
“那你们也太不讲理了!”玉祥用双手拍着大腿抗议道,“凭什么你们打不到谷草就要来抢我们?我还是请你们吃过饭的呢!”
“因为一顿饭过不了整个冬天,而在草原上,在冬天没有能够及时补充谷草的部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