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玉祥见状,放下手中的碗勺,站起来拍了拍满是鱼腥的双手,“接下来只需静养几天,服用些柔软易消化的食物,待身体将余毒都排出来之后,基本就能痊愈了。”
“恩人,我们该如何谢你呢?”族长此时看向玉祥的眼神,早就不再同以往一般,是仿佛端详奇货一般的打量。只见他在屈膝在炕沿上跪下,作势便要向玉祥叩首,“请先受我们父子一拜!”
“诶诶诶,使不得!您这么大年纪,按照昆吾的说法我可是要折寿的!”玉祥连忙扶住族长,强行制止他的动作道,“不过有些话,我却不知当不当说”
“恩人但说无妨。”见族长如此应允,玉祥便也不再犹豫,将来回路上想出的一套说辞和盘托出,尝试说服孟鸟族人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得的这种‘血渎病’,可能并不是来自天神的诅咒。”
“这话怎么说?”此话一出,在场人群之中再度响起议论之声,族长也变了神色,凝眉追问道。玉祥指了指地上已经开膛破肚的帝鱼,神情泰然地回答道:
“这鱼不是普通的鱼,是我们昆吾人专门用来治疗妖鬼所致的邪病的药——我们昆吾人在田间地里劳动时,偶尔也会被邪鬼俯身,患上怪病,这时候便要让这种鱼服食患者的血肉,再进行解毒就好我寻思这‘血渎病’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有妖鬼俯身在了死者的遗骸上,所以吃掉死者血肉的人之中,才会患上邪病妖鬼也喜欢栖息在灵魂离去后的脑子里,所以食用了脑子的人才最容易发病!这种鱼能治疗‘血渎病’,就是最好的证明——首领和孟槐都是正直的人,不会做出渎神之事,我听说死去的阿粟婆婆也是有声望的好人既然都是好人,天神又怎么会故意降罪于你们呢?”
此话一出,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哭声:哭泣的人都是阿粟的子孙,因为葬礼过后,族长和孟槐得了血渎病,阿粟婆婆已经下葬的遗骸又被挖了出来,抛弃在了荒草丛中倘若能够证明血渎病不是渎神所造成的罪状,那么他们的亲人便可以再一次得到安葬,不必弃尸荒野,魂无所归了。
“荒谬!”洞外忽然响起一声怒斥,人群随即分开,鬓发花白的并封长老拄着拐杖走进洞中,对着玉祥吹胡子瞪眼道,“血渎病是天神所赐的惩戒!数百年来,我孟鸟一族都是因为心怀戒律,恭顺谦卑,才得到天神垂怜,庇护延续至今的!你一个外族人,怎么敢在这里鼓唇弄舌,胡言乱语!鹰神早就该在你身上降下惩罚,你一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