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狭长的石门山谷内处处点燃起篝火,支起了简陋的行帐。无数沉默的孟鸟族人端起各色食具穿梭在火光之中,为远来的客人们呈上最好的酒食。
“真没想到,原本光溜溜的石门,如今竟然可以打理的如此舒坦!”商羊族长所住的窑洞内,夷貊族族长猰貐盘腿坐在温暖如春的火炕上,捧着酒碗由衷赞许,“你别说,在享受方面,还真是他们昆吾人有法子!且不说那些铁锅、农具、武器,单就那些吃的穿的,都比咱们精致得多!这不就连挖个山洞子,他们都能挖出这样的门道来这回若是能打下长留城,我还真想捎带几个昆吾工匠回去,叫他们在草原上也给我们挖几个这样的山洞,以后过冬,也就不愁没地方避风躲雪了,嘿嘿!”
“说的是,若是还能捉着几个昆吾女子,那日子岂不是快活似神仙!”从足一边往嘴里塞着烤肉,一边应声附和道,“往年虽然也能抓到些昆吾好女,可实在是弱不禁风,带回草原过不上两年就死了有了这山洞,兴许能好些,不然隔三差五就得南下一趟,委实是太费功夫了!”
“怕是兄弟你折腾太甚,给活活弄死的吧!哈哈哈哈!”猰貐一边揶揄一边端起酒碗,与从足碰杯后一饮而尽。孟鸟族长商羊一边递上酒坛,给二人斟满,一边试探着询问道:
“听二位兄弟的意思,此去是想劫掠长留城?”
“是啊,不然还能去哪里?”猰貐瞥了商羊一眼,接着往嘴里灌酒道,“城外四周的那几个庄子村寨,每年到了这时候都早就搬空了,进去除了屋顶啥都见不着剩下的就是白帝跟城里几个大户的土堡庄园,难啃不说,就是打下来也没多少油水可榨。往年我们人少,只能捡这些干巴骨头试试运气,如今有了从足兄弟的四千人马,外加你商羊兄弟的两千余人,我们何愁打不下长留城,痛痛快快过个肥年?”
“这我这里多是老弱妇孺,怕是凑不足两千多人。”商羊族长一边斟酌着语气,一边寻思着该如何拒绝,“何况先前不巧兄弟我刚刚大病一场,实在是没精神带人去南下打秋草,只想先待在这尚且凑合的山谷里,先养好病再说。”
“兄弟你病了?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叫巫医来!”猰貐说着便站起身来,作势要到窑洞外去喊随从。商羊连忙制止了他的行动,解释道,“老毛病了,不打紧,就是人上了年纪,发作起来便好得慢些,兄弟不必介怀。”
“这样啊,那我也不勉强,改明儿你数两千人给我,我自领了南下就是!”见商羊如是说,猰貐便重新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