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火炕上,继续喝酒吃肉。然而这话却如同一道闷雷,将商羊族长的思绪炸成一片狼藉:自己族里统共只有三千人不到,猰貐开口要两千人,便是几乎要他族里除了老幼以外全部的男女青壮!且不说这些人若是真的跟着夷貊族与戎族南下,他们与少夫人好不容易达成的理解与信诺都将即刻化作泡影;单就是这些人一旦与长留城外的数万守军正面交锋,又有几人能够留着命回来?
“这”商羊族长略略皱眉,迟疑着寻找理由道,“兄弟们有所不知,我们一族与你们略有不同,这等大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要不今晚大家先好好歇下,待我明天召集族老,一起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砰”的一声,猰貐手中的酒碗被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土炕上,猰貐瞪着眼看向商羊族长,语带不满道,“你是首领,还能说了不算?我说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到底乐不乐意跟我们一起合伙干?”
“诶,犯不着发脾气,往年草原上的弟兄有些别的活路,也是常有的事。”从足伸手示意猰貐别忙追问,自己却眯起眼睛,盯着商羊族长道,“其实自打进入这片山谷以来,我就有个疑问:商羊兄弟,你们一族的牛羊群呢?”
商羊族长闻言,瞳孔顿时剧烈颤抖起来——对于草原上的民族而言,牛羊就是他们最重要的财产,是他们的命脉,牛羊所到之处,就是他们的家而如今孟鸟一族的牛羊已经在涿光山谷外被吃了个精光,自己要如何向面前的两人解释,自己失去牛羊群后,被迫来到石门里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
“我就奇怪嘛,以往我们所到之处,但凡是昆吾人待过的地方,尽是连草籽儿都不曾给我们留下一粒,怎么商羊兄弟你们的运气就能那么好,一个月前来到这石门庄园,便能享用昆吾人留下的粮草,直到如今”从足说着,一手摁住了商羊族长扶着酒坛的左手,另一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我们戎族常年内乱,便是因为族里有叛徒得了昆吾人的好处,每每在我们要集结南下时走漏消息,挑拨内斗,这才让昆吾人在浊河以南苟活至今!昆吾人许了你们什么条件?能让你们留在这里,食宿无忧?是不是打算等我们出了石门,兵临长留城下的时候,再与昆吾人前后夹击,将我们一举干掉?”
“蹭!”从足话还未说完,猰貐已经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直直伸到了商羊族长的鼻子底下:“说话!可是昆吾人让你们候在这里等我们的?”
“二位兄弟多虑了,并没有那样的事情。”商羊族长迎着刀光抬起头来,直直看向猰貐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