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马匹。
商羊族长所住的窑洞位于半山坡上,距离下方的空地尚有一些距离,一些夷貊人与戎人也听到了些许异常动静,但他们听不懂孟鸟话,故而并不理解商羊族长在说什么,直到见着一群孟鸟族人提着刀杀气腾腾地扑向栓马桩,这才反应过来,摔下酒碗开始大声嚷嚷着分头寻找武器石门山谷间的骚乱霎时便以宿舍区为中心,如水波一般迅速朝外扩张。三族人马各自从营帐间拔刀而出,于黑暗中战作一团。
人吼马嘶之间,商羊族长眼睁睁地看着窑洞门帘被人一把掀开,猰貐领着从足一起走了出来,左手提着孟槐的头颅,右手捉刀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朝着自己露出一抹狞笑商羊只感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一声近乎疯狂的惨叫自腔内爆发而出,同时右手划出一道弯月,便要向面前的凶手冲去
然而还未等他跨出一步,后背便猝然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商羊族长低头看去,只见一柄猎刀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小腹,正殷殷地带出点点血珠他疑惑地回过头去,却见并封长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双手握住刀柄,面色暗沉地看着自己。
“你所指的路,注定是会带着我们一族走向灭亡的!”并封长老的声音不高,但语调却异常平稳而阴寒,“所以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交给我,由我来带领他们活下去!”
孟鸟族长商羊没有来得及再说出一句话,他腹中的刀又被并封全力抽出,接着便划向了他的咽喉血雾喷涌之间,商羊只看见被血色染红的半月,儿子死不瞑目的头颅,以及朝着猰貐和从足从容跪下的并封呼啸的北风带走了他最后的一缕残息,一滴眼泪从已然黯淡的眼眸中划落,坠入身上的血泊之中,倏忽便没了涟漪。
而躲在远处山脚阴影中目睹了这一切的那父,终于不再心存侥幸——他摸着山壁,尽可能地将自己蜷缩在阴影里,飞快地向族中妇女与孩子们所在的营地奔去。
已经不必再追问族长为何会与猰貐及从足发生冲突了,也不必思索并封长老刚才的出手是不是早有预谋此刻的那父心中,便只有族长生前最后的嘱咐:带着族人,带着孟极,去找玉羊夫人求救!
赶在骚乱扩散到女人们所在的营地前,那父终于找到了已经在妇人怀中睡着的孟极。他将女孩一把扛到肩头,同时对妇人们吼叫道:“快!跟我走,跟我去长留城找少夫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出了什么事?”见那父一脸惨痛之色,妇人们也纷纷陷入了惊慌之中,一些女人下意识地朝前挤来,伸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