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羊将探头探脑的孟极摁了回去,一直窝在柴堆中屏息等待,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清晰而慌张的“走水啦!”这才朝身边的雪衣使了个眼色,“到你了,快去!”
雪衣会意,连忙抓乱了发髻,挤了两滴泪光,从柴堆后急急忙忙奔出,朝着柴房外巡视的家丁哭叫道:“这位大哥!后院关着应小姐的屋子着火了!家里人手不够,怎么都灭不了火,求您快跟我去帮帮忙,救救我家小姐!”
待雪衣将家丁引走之后,玉羊这才带着灵芝与孟极来到柴房后面——这里有一扇天窗连接着地窖内的牢房。玉羊解下外袍衣带,放在屋檐底下的积雪中揉压浸湿,随后将湿了的衣带缠在天窗上的铁条上,将衣带拧成两股绳索,将铁条往两边缠绕挤压:“用力!马上就能扭开了!”
在三人合力之下,只听“嘣”的一声,两根铁条因为外力扭曲产生的变形,瞬间脱出了窗框。见天窗上已经出现了足够一人通过的空隙,玉羊这才让孟极向下打了声呼哨,同时扔下由床单连成的绳索:“那父,能接到吗?快上来!”
抛下的绳索倏忽间往下一坠——玉羊心知底下的人已经接住了绳头,连忙将绳尾部分缠上腰间,再伙同孟极灵芝一起向后用力,终于将那父从天窗口中拉了出来久违了的孟鸟族汉子看来并没有什么大恙,只是因地窖阴冷,活动起来有些肢体僵硬。玉羊让灵芝取出早已备好的昆吾衣装,递给那父道:
“这是家里仆人们惯穿的衣帽,你先穿戴上,方便跟我们一起混出去!”
那父会意,连忙穿上灵芝递来的衣服,跟着玉羊等人顺着墙根摸向距离后院较远的一处角门方向——此刻的景家内宅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家里主事的男子们多半都上了城墙,如今留下的,多半是妇孺和不太顶事的婢仆们,外加是半夜火起,本就剩下不多的人也都闹闹哄哄地聚集去了后院抬水灭火。玉羊一行没费多少工夫就来到了街边角门处,与早已等候在此的雪衣汇合,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门溜了出去。
“许久未见,夫人可好?”角门外侧,等候多时的顾师良拉下夜行衣的面罩,对玉羊行礼道,“一别多日,说来话长,敢情夫人先跟我们去个稳妥地方,再行话旧不迟。”
“正合我意,快走!”玉羊正要跟上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灵芝道,“你当真要跟我们走?”
不同于原本就出身于地龙会的雪衣跟无牵无挂的玉羊,灵芝自母亲高氏一辈便是景家的家仆,灵芝更是家生子,对于景家有很深的感情羁绊。见玉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