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增加到了百人左右;到了第四夜又足足增加了一倍;第五夜时已经达到三百余人长留城终于不再需要担忧人手不足的问题,而鬼戎夜间偷城的次数与持续时间,却是目力可见的减少了。
待到第六天夜里,情况却又发生了变化——大约是察觉到了城头上孟鸟族人的行动,鬼戎攻城的手段也悄然做出了针对之策:这一夜丑时,北风呼啸之际,城头下忽然又传来了喊杀之声,然而当城头上的孟鸟族人张弓搭箭,探头准备迎敌之际,手上的动作却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
聚于城下的鬼戎人,将毙命于城外,已经冻硬了的孟鸟族人遗骸当做盾牌,或是顶在肩上,或是绑在背后,就这么扛着尸首怪叫着向城头爬来。位于城墙上的孟鸟族人不忍对亲族遗骸动手,略一犹豫之间,无数鬼戎士兵便如同倾巢的蝼蚁一般涌上了城墙为了确保城门不失,景玗下令泼油点火——用燃起的火光将登城的鬼戎人与孟鸟族的遗骸一同焚烧殆尽,也为夜盲的昆吾士卒照亮,以填补孟鸟族人畏手畏脚的空缺。
又是一夜血战,鬼戎人在黎明前丢下百余具被烧焦的尸体,再一次仓皇退去。在这些漆黑干枯的遗骸之中,有半数以上是城下的孟鸟族人残躯。面对死后仍遭屠戮毁弃的亲族残骸,城头上活着的孟鸟族人悲不自禁,不由得再次围在一处,放声痛哭。
悲怆凄凉的气氛,掩盖了数日击退敌袭的气势,再一次笼罩了北风呼啸的长留城城虽暂时未破,然这几日里玉羊也没闲着,除了帮着后勤人员制作伙食,偶尔也会运用一些彼世的医疗常识来帮着料理伤员这一天傍晚,正捧着一篓脏衣服准备出门浆洗的玉羊,却不小心与前来向景玗报告的休留撞了个正着。面对不久前被自己骗惨了的休留,玉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挽起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渍,讪笑道:“你怎么也来了啊?”
“我来帮师父办点事。”面对好几日不曾好好梳洗,颇有些“蓬头垢面”的玉羊,休留却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以后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好就算你是好意,也得顾及家里跟师父的面子。”
“我闲不住,只有找点事做,心里才不会总是那么难过。”玉羊抬起脸颊,挤出笑容道,“更何况,我的想法本就与你们有些不同——凭什么景家的男人在城上与兵卒同生共死便是美谈;我这个小女子在城下给大家伙洗洗衣服做做饭,就是丢人了呢?”
“先不争这些,既然恰好在此遇见,我倒是有些事想找应小姐商量。”自知无法说服玉羊,休留随即改口,向其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