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就这么”听罢从足的计策,猰貐忍不住击掌称赞,然而转念之间,猰貐却似乎察觉到了从足如此布置的用意所在,他放下了正要与从足击掌成誓的手,话锋一转道,“主意好是好,不过兄弟我却有一事相商:我是个粗人,演戏佯攻这种事做不利索,不若佯攻这事还是哥哥你来做,我去东门偷袭吧!”
“不过是做做样子,吸引城头守军主意而已,又需要多少演技呢?”从足露出并不情愿的模样,但终究拗不过猰貐坚持,最后只得认领了佯攻一职。然而当猰貐喜滋滋走出营帐的一瞬间,从足却露出了得意的狞笑——即便眼下是有同盟之约,两人仍旧是各怀鬼胎:只不过猰貐想的是不能让从足第一个攻进城中,先抢了那些值钱物事;而从足想的却是哄骗猰貐去打头阵,自己在西门佯攻兵不血刃,反正一旦东门被攻破,西门守军一样会分心丧气,到时候西城门破也是分分钟的事,耽误不了多少抢掠战利品的时间。
到入夜之后,两人商定了进攻城门的具体时辰以及举火为号之后,便兵分两路,分头出发了是夜,景玗与慕容栩正站在北城门上方的一盏沼气灯下,借着琉璃灯发出的清冷蓝光,慕容栩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收起铁扇道:
“真没想到,这灯除了不费油不烧柴,竟然还有退敌安民的功效!待到退敌之后,这些灯恐怕也能成为城中一景,或者新的产业——你是不晓得,那些孟鸟族人且先不论,如今在下面的士卒心里,你那未婚妻怕是也要比你更有声望了!”
景玗仍旧挎着刀遥望面前的空旷夜色,并没有作答。见景玗并没有露出反感的态度,慕容栩心下释然,接着道:“人心也是多变的,先前有关她的那些谣言,如今已然不攻自破。在这里的将士们都亲眼目睹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所维护的那些那些异族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大家都很喜欢她,就连一向以家业声名为重的合珙与合琰,这两日也对她赞不绝口。这样的姑娘不是随便就能找着的,你要面子这事儿我也能理解,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看在师兄一片好心的份上,你要不是真的讨厌她等服丧期满后,该成的亲还是尽早成了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景玗静默了半晌,还是把话题扯开道,“这两日鬼戎虽未来犯,但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他们沉默得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毕竟如今,就算加上那些异族人,我们的人手还是相当紧张。倘若那些鬼戎人真有孤注一掷的打算,我们能否守住城门,还是两说。”
“鬼戎来犯时你操心也就罢了,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