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刘某本不该再有非分之心只是如今军中粮饷短缺已久,若是再不能给弟兄们补足饷银,军中恐有不测之变还望景大人能以大局为重,也体谅些许刘某的难处”
“五成。”景玗神态平静地丢下两个字,“若是再多,景某便只能将全部生意交给刘将军打理,举家迁往西域另谋生计了。”
“唉呀唉呀,何出此言!这倒成了我鹊巢鸠占,喧宾夺主了。”刘社稷一边摇手打着哈哈,一边向景玗递上一封信笺道,“事实上,向朝廷递交的邸报我已经拟出,其中自有言明景家护城有功,尊夫人化民有方一事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你我二人共镇长留多年,如何为得些许小事损伤和气,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嘛”
此时恰好倒茶的小兵又入得帐来,景玗与刘社稷很有默契地又扯了些废话,闲坐了片刻后便起身告辞待出得军营,休留跟在景玗马后,气得直咬牙根:“这刘社稷也太不要脸了!我们在城里死守十数日,宋老前辈与鬼戎血战才拼得城门不失,他在军营里躲了大半个月不出面,最后打了条落水狗却要占据首功如今却还要拿应小姐来敲竹杠,平白分走我们一半的油酒利润这天下哪有如此不公之事!就没人可以追究他的渎职畏战之罪了吗?”
“休留,慎言!”景玗坐在马上,面色平静地制止休留道,“你应该感谢今日在此的是刘社稷,不是别的官军将领——我刚才所说,要把油酒生意悉数送出,并不是什么托辞。”
“什么?”休留闻言大惊,“您的意思是”
“刘社稷最大的好处,便是胆子不大,胃口还小。”景玗嘴角不自觉地爬上一抹微笑,幽幽道,“他敢在围城之时按兵不动,却不敢在城破之时拥兵不出;同样,他敢以那丫头要挟于我,却不敢真的全盘接手景家的生意他不过是个庸人,只是想在这浑浊乱世之中少担些担子,多捞些便宜而已。我们供给他的钱粮,这些戍边士卒多少都能分到一些,也算是为长留城买个平安,给这些穷苦小卒一些慰藉总好过东南两边官匪一家,那可是真就连个讲价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师父”休留闻言,低着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找到话题开口。景玗低头望他一眼,嘱咐道:“朝堂不是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堂有朝堂的礼数我们虽是江湖人,但只有随了朝堂的礼数,才能保全这一隅江湖规矩别把江湖人的身份看得太重,休留,你早晚都要成为这个家的管事,要学会将个人的喜恶置于大局之外。”
“弟子谨受教!”休留咬着牙郑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