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得这丫头半炷香烟便把她给收了吧!”
“诸位都是长留城本地出身,应该皆知我师承弯月城独孤陌门下,也算是半个医家。”景玗随手给自己续了杯茶,眼皮都没抬一下,“所谓的‘病家需要姻缘冲喜’,不过是民间为免子嗣断落,为久病之人延续血脉的权宜之举,其实并无进益。古往今来并未曾听说真有靠婚配能治的毛病。所以相比乐小姐的自请出阁,我倒是更加好奇你得的到底是什么毛病?非要拿景某来当药引?”
“这”乐小姐在纱屏内期期艾艾了老半天,到底没好意思把“相思病”几个字给吐出口来。见景玗没有半点怜惜之意,乐小姐在纱屏内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银牙一咬摸出一个瓷瓶来,恨声道,“小女子对景大人一片真心,日月可鉴!今日自请如此,若还不能得大人垂怜,我、我便以此药自尽!以雪家门之耻,还祖父母声名清白!”
“虹儿!不能啊!”这边纱屏内还在演“皮影戏”,那边乐县师的老夫人也忙不得粉墨登场,从厅外一路拄着拐杖,磕磕绊绊地奔进纱屏内,作势拉扯着乐小姐拿着瓷瓶的右手,同时哭道,“虹儿,我只有你这一个骨肉啊!你死了可叫我怎么活啊!景大人景大人!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这一家老小吧!”
戏唱到这般份上,绝对称得上是今年正月里长留城头一份的热闹了!见乐老县师一家老小已经尽都全力出演,席间众多唯恐天下不乱的文人才子们也乐得推波助澜:有虚情假意称赞乐家小姐忠贞不二的,有顺水推舟劝景玗赶紧答应救人一命的,席上席下一时乱乱纷纷,热闹非凡景玗闻言倒是差点没笑出声来——唧唧歪歪搞了这么多铺垫,却在关键一笔上脑子进水:在我面前威胁拿毒药自尽,几个意思来着?
“行啊,请!”景玗朝着纱屏内一伸手,放话道,“乐小姐若是真有胆量以命证情,要我娶你过门,也无不可。”
“啊?”乐小姐正在纱屏内跟祖母扯成一团,闻听“娶你过门”几个字却是立马停下动作,颤声道,“景大人是说”
“我是说,你要服药便服药,若是今天景某救不过来,我便负起这个责任,娶你的牌位过门。”景玗面上带笑,重复一遍道,“小姐自便。”
此话一出,全场宾客再度哗然,乐老县师被噎得半天接不上话来,乐小姐与老夫人也在纱屏后维持着互相拉扯的动作,半晌没再动弹这一静一闹之间的尴尬不知持续了多久,才听得纱屏内传来乐小姐喑哑的一声:“此话当真?”
“当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