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场面混乱耽搁了抓药,乐虹小姐终究是被毒哑了嗓子。乐家在沦为全城笑柄半个月后举家火速搬离了长留城,而几本以薄情郎毒试痴情女为题的话本小册子也迅速风靡整个长留城乃至西境各地,各家女眷与市井文人手中几乎是人手一卷。景合玥也藏了一本压箱底,只是从来不敢当着家里人的面拿出来看。
在满城风雨的热议声中,唯有景家家主正院恢复了一贯的冷清——终于不再有穿红挂绿的媒人来登门说合了。
“我说你就算是要挡媒,也不至于演到这种程度吧?”这一日天降小雪,景玗窝在书房内看书,似是对慕容栩的聒噪充耳不闻。对于景玗在乐家的这场将计就计,慕容栩很是有些微词,今天总算在家里堵着了景玗,于是乎随即开启了“忠言逆耳”模式,“那乐家的丫头不过是痴了些,乐老县师也就是个迂夫子,人家在长留城里祖居好几十年了,也没跟你们家闹过什么别扭。你看不上人家姑娘,不去赴宴就得了,干啥非逼着人姑娘喝药?好好的一姑娘这就成了哑巴,外加先前有那么一段只怕她今后便是远离西境,也难找婆家了。”
“药是她自己带的,也是她自己喝的,我一根手指都没动过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景玗随手翻过一页黄卷,头都没抬,“你要觉得她可怜,出城追去娶了便是,合玥我会另外择选好人家婚配,你不用担心。”
“嘶,你说话不那么戳心窝子是会要命还是怎地?”慕容栩被噎得险些一口气顺不下来,咬牙抽出铁扇在手中点了数十下,终于忍住了把景玗叫出门去切磋一顿的念头,“就算那乐家祖孙是鬼迷心窍,咎由自取,可是你想过没有,闹过这么一出,从今以后你在长留城的风评可是更难褒扬了——先前好不容易因为守城之功,在市井之中有了些好名声,这时候毒哑了人家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最近几日里仙子桥两岸都是怎么编排你的吧?”
“无所谓,或者不若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恶名’。”景玗接着翻过一页,还是没有正眼搭理慕容栩一眼,“我守长留城,不是为了什么市井声名;但是要在西境统领江湖势力,却需要这般狠戾无情的‘恶名’只要我一日还是‘四圣’,还是定西侯,这‘恶名’只会对我有益无害——至于那些勾栏话本怎么写,跟江湖人听从何人号令有关系吗?”
“道理是不错,可是”慕容栩有些词穷,他虽然直觉似的察觉到景玗处理问题的方式出了些问题,但一时却想不出关键错在哪里,“可是情义两全又不是什么坏事儿,你至于非要演到如此极端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