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惨了,这回死定了!”几个时辰后,长留城景府内忽然便传来一声哀嚎,慕容栩双手捏着薄薄的一张羊皮纸笺,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师父这回看来是真生气了!不回去赔罪肯定就恩断义绝了!回去也是个死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去年不是让你捎信回去说明情况了吗?”慕容栩一脸哭腔,罗先已经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了,眼见着同门师兄弟三人已经有多半失去了判断力,景玗扶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寻根问底道,“去年年中我才从京城赶回来,内伤未愈又撞上祖母去世这么多意外变故,师父不至于如此不通情理你在信里到底是怎么告诉他的?”
“我、我忘了让珂利多带信回去了啊!”慕容栩绝望地放下手中的纸笺,仰头发出一声惨叫,“去年商队回去前正赶上宋略书带人过来,之后又是鬼戎南下,一来二去就把寄信的事给忘了死定了这回真的死定了!去年还是师父的六十大寿,我答应过要带你和罗先回去给他祝寿的!啊啊啊师父这一回肯定不会放过我了!死定了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你每次总是会在这些小事上莫名其妙掉链子!”闻听慕容栩如是哭诉,景玗无语地倒向椅背,似乎感到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屋内四人中唯有一人还能够站着——并未见识过传说中的“毒神”本尊的休留眼见景玗慕容栩罗先都陷入到肉眼可见的恐慌情绪之中,不竟有些奇怪道:“那个师伯,师祖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慕容栩哭丧着脸把纸笺递了过去,休留接过,小心展开,一字一句念道:
“‘长留物宝,美眷佳肴,羽翼俱成,不若撒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骂我们翅膀硬了,在这长留城里贪图享乐,忘了他那位老祖宗,这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的节奏!”景玗抬头,瞪了一眼慕容栩道,“往年我虽并不能年年回去探他,但好歹书信不绝,你们也都还在他老人家身边,去年可好,你们这一下山我便没了音讯,也难怪师父会多心不过我还有个疑问:这信里的‘美眷佳肴’,是谁透露出去的?”
“这还用谁透露吗?但凡往西去的商队哪个不在传你娶了个好媳妇?非但做得一手好菜,也做得一手好买卖!连鬼戎都觊觎她的真容,老爷子镇守弯月城这么多年,他能没得到点消息?”慕容栩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用游丝般的声音呻吟道,“定亲这么大的事,我们先前也没通知他,老爷子心里不舒坦也是情理之中;外加我去年忘了写信,老爷子八成是以为你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