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来做什么?”玉羊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才刚刚跟珂利多洽谈好明年的交易计划,送走商队不过一两个时辰,这时候长久没见面的景玗随即便赶来石门,便是换个人也会联想到是否有心介入到石门产业新一年的布局之中玉羊低头看了眼走了一天土路,早已泥泞不堪的衣裙,便只掏出手巾来擦了擦手,赌气道,“不换了,前面带路!”
原本被鬼戎纵火烧毁的简易办公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溜青砖碧瓦的整洁屋舍,便是石门“管理层”用来日常办公和存放图纸资料的“办公室”。玉羊在里面独辟了一间宽敞些的,置备了茶案桌椅,又让顾师良抽空画了副石门的写意风景图,用来招待那些有意与石门互通有无的商队领队不待门子进去通报,玉羊自己大咧咧地跨进门槛,隔着桌子对屋内等待的景玗和休留行了一礼,招呼道:“未知侯爷远来,不曾迎接,还望赎罪。”
景玗闻言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玉羊一眼,见对方还是低头避开自己的目光,且一身泥泞,显然是并不待见自己的到来,不由心中如塞,长吁一气道:
“自家人,不必如此说话这几日石门境况怎样,可有需要家里助力的地方?”
“侯爷不必担心,石门如今有地龙会代为撑持,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玉羊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不为美色所动的模样,毫不犹豫地回绝道,“先前建园时的确多有麻烦侯爷的地方,万幸今年的产业已然可以开始运作,待定金收讫,我自会派人前往府上,将去年借取的钱粮物资连本带利还于侯爷。”
听罢玉羊的这番独白,景玗终是忍不住站起身来,绕过桌子直接走到玉羊面前,微微俯身逼视对方:“你就这么讨厌我?”
“也不是”被景玗近距离这么一逼问,玉羊适才强撑的硬气霎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两人间的距离极近,近到仿佛只要挂一阵风,那些好看的白发就会被吹到脸上玉羊忽然开始后悔自己没在过来前先回宿舍换身衣服——自己在庄园里来来回回跑了一天,如今一身的汗水和泥浆,气味一定不太好闻。
“为什么想悔婚?”见玉羊神情局促,景玗稍稍退了半步距离,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玉羊闻言心里却是一阵嘀咕——我还想问你为什么突然不乐意退婚了呢!
即便是定亲将满一年之后,双方实际上仍旧是对彼此知之甚少:玉羊不知道景玗虽然身为“白子”,但自小是被长辈和异性捧着长大的——早年在白氐部落时被崇尚白色的氐人尊为“神子”;后来去了西域弯月城,又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