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去宛若飘风,竟是不知图个什么。只不过当天晚上休留回去以后,四人小会团体内便又有了新的谈资——景合玥聊到八卦便是双眼放光,追着休留问道:
“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但又不是玉羊?那会是谁啊?”
东山道扬州境内,前任宰相曾文观家中。
扬州境内遍植烟柳,每年一到春芳时节,便是处处飞絮,满城绵绵,倒是也与桃李落英相映成趣。这一日一大清早,曾家府内仆从多随了少爷小姐们出门赏花,家中便显得颇有些寂清寥落。曾文观在后院中兀自烹着一壶热水,等待水热沏茶。
当水壶中终于冒出阵阵炊气时,有个老仆从角门出去,不多时便领着个身着便服的高大中年男子进入院内。男子外戴一领头巾,用袖子遮面,进了院子这才把衣袖放下,俯身跪地便对着曾文观行了叩头大礼:“老师,学生无能!实在有负老师所托!”
“起来说话,好好的,无故行此大礼作甚。”来人正是曾文观的门生之一,前任中书侍郎何靖——在曾文观告病还乡后不久,何靖便也因为琐事牵连,被一发贬官离京,如今恰是在扬州境内担任院试道学。曾文观将何靖唤起,亲手斟茶点茶,给昔日门生递上一碗,沉声道,“如今我便是一乡间野夫,你还有官身,行不得此等大礼,在家中便也罢了,今后在外,千万注意。”
“无论在朝在野,老师终归是老师,当得起学生此礼。”何靖捧着茶碗,似是百感交集,望着碗中变化流转的茶汤,竟是伸手抹起泪来,“想当年还在京城时,老师烹茶用得还是龙凤团,兔毫盏,如今竟只得此等红陶粗器!天子不念旧情,冷落至此,当真令人心寒呐!”
“说的这是什么话,天子能让老夫全身而退,保全一世清名,已然是莫大的恩德。粗器大叶,也是一味,如何便是冷落了!”曾文观捧起自己手中的茶碗,缓缓吹开茶末,一饮而尽道,“如今我在乡间,不若当年消息便捷——我听说那梁元道又高迁了,可有此事?”
“是,因了元月时主持灯节有功,如今已然领了宰相一职”在说完此话时,何靖抬头瞥了一眼曾文观的表情,见对方并没有神情变化,这才接着道,“百官之首,国朝栋梁,竟然只因在灯节上讨了天子欢心便可得幸若此,实如儿戏!可惜如今朝中同窗,与老师关系亲近的,已经尽都被贬谪离京,剩下那些首鼠两端的,不提也罢!如今朝中便是他梁某人的一言堂,也就没人敢对天子诤言劝诫了”
“听说今年的元月灯节排场甚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