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就是我的家,是我曾经跟爹娘一起生活的地方。”景玗拉着玉羊在身边坐下,同样细细扫过眼前这座略显空荡的毡房,“我们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那时候爹爹虽然经常不在家,可是因为有慕容栩在,娘也爱热闹,家里成天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声,从来都没有冷清过娘走以后,我们便去了山下的碧鸢书院,随着先生开蒙授业,这里便只有爹爹一人长住了再后来,爹爹也去了,我们便被送往西域弯月城,转眼竟是十多年过去如今看这屋中陈设,竟是恍若隔世呵”
玉羊闻言眨了眨眼,她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景玗要特地带自己来到这座与世隔绝的山谷村落中——这里是他人生的起点,也是他不为她所知的过往的最后一块拼图。景玗带着她来到这里,尤其是这座毡房之中,便是将心底最柔软,最隐秘的一面向她袒露玉羊忽然之间有些感动,她伸手握住景玗有些微凉的手指,认认真真地纠正道:
“你现在也有家的!长留城的景家,弯月城的毒神宫,还有这里都是你的家!哪里都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你,往后也不会冷清的!”
“嗯,是啊,有你之后,更是别想清静了。”景玗颔首微笑,搂着玉羊在毡房内坐了片刻,忽而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牵起玉羊朝屋外走道,“你再随我出来一下,还有两个人想让你见上一见。”
玉羊依言,跟着景玗再次来到屋外,两人绕过木石堆砌的栅栏,只见屋后连绵的草丛之中,赫然是两座小小的土包。景玗来到土包前,挽起袖子便开始拔除上面的荒草,对玉羊解释道:
“我爹和我娘就在这里,氐人没有土葬之风,人死后就背去山上的洞中天葬我当年倔拗,坚持不肯按照他们的习俗安葬父母,所以他们就帮着在这里起了两座坟茔但毕竟风俗不同,不好大办,所以也就无碑无志,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啊”玉羊闻言,连忙蹲下身来帮着一起除草,末了还去草地上寻了几束野花,摆在两座坟茔前权作祭拜待扫除停当,景玗在墓前拜了三拜,回头看着玉羊似有些讶异:“一回来便带你看坟头,你倒没觉得不自在?”
“他们是你的爹娘呀,有什么好不自在的?”玉羊微微皱眉,起身拍了拍双手和裙裾上沾的杂草泥屑,“而且你愿意带我来看你的过去,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觉得不自在?”
“咳也是,确实不能把你和寻常女子相提并论。”景玗说着也站起身来,随手拂了拂身上草叶,回头又向玉羊询问道,“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