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婢仆的呼拥下,一个头戴幂篱,身穿白衣的娇小倩影出现在高台正中台下是雀跃着伸手向她的无数胡商,台上是护她的无数景家武师与孟鸟族青壮,今天在这座偌大的石门庄园里,她就是唯一的主角,唯一的女主人。
“我们回去吧。”强抑着几乎快要落泪的心头潮起,广琼低下头,小声吩咐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喔呀,是今天这谷风太凉,伤着县主玉体了么?”哥舒雅一边伸手扶鞍嘘寒问暖,一边手中的缰绳却还紧紧拽在原地,“要不要我去跟他们讨杯水来,我们去那边的工棚里先歇一歇?或者先回别院等着,待比货结束后,夫人自然会拨冗赶来的。”
“不、不必了。”几乎是咬牙坚持着,广琼闭上双眼,一口拒绝了哥舒雅的挽留,“今日既然繁忙如此,便不必再去叨扰嫂嫂了,我们改日再来拜访桂香,扶我下来,我要回景家!”
回到景家本府后,广琼似是大伤元气一般,结结实实地生了一场病。期间景玗带着玉羊有来探过一次,但广琼托辞病体不适,没让人进屋就打发走了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从石门回来后的当天,在城外别院内玉羊曾专门给哥舒雅开了一场庆功宴,但凭着对于近几日景家人对自己愈发疏离冷淡的态度来看,广琼还是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玉羊的初番较量,自己已是落尽下风。
“这景家妄称百年世家,待人接物也忒势利小人了!”因去库房求取医方分量外的人参不成,桂香捧着一碗未加参的鸡汤进来,送于广琼床前,愤愤不平道,“往年老太太尚在时,小姐虽未获名衔,但一应吃用穿度,哪个不是小辈中拣最好的来?如今小姐有了县主位份,只因没了长辈做主,他们倒是敢顺着那贱婢的心意,糟践起自家一脉同出的小姐来小姐,若是依我说,等您病好后,我们不若马上回宫去吧!便请老太妃做主,削了那白帝的爵位,给那贱婢一些颜色看看!也好叫这些见利忘义的景家人晓晓谁才是能通天的主子!”
“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我便是家中的罪人了”倚靠在软烟绡纱的帐中,广琼有气无力地摇头,摆手推开桂香递来的汤碗道,“我现在也不能回去,回去便是真的输了他们越是想赶我走,我便越是要留下哪怕什么都做不了,只要我还在家中一天,她也就别想安心如意地过日子!”
“可是,小姐”桂香一手捧着鸡汤,一手握着袖子便开始拭泪,“奴婢奴婢真的看不下去您这般作践自己!您说您这金尊玉贵的身子,又何苦”
“桂香!别说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