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剩下的竹筒,拿出自带的白馍沾着里面残留的肉酱,略解一解腹中馋虫对于这些平日里少有机会能够畅快享用肉食的劳苦大众来说,一句“值”就是对食物最顶级的赞美。在他们的词典中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溢美浮词,只要“好吃”、“管饱”,便是这人间最能够带来满足的美食。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未到晌午时分,这家新开的鸭肉铺子便已然在北门附近有了人气——店门口买整鸭的胡商和行人已经排起了长队,店门外捧着竹筒大嚼鸭肉饭的小工沿街站了一溜整条街的吃食风头顿时都被这满溢的烤鸭香气给盖过去了,在惹人馋涎的同时,也叫周边铺子的掌柜活计们分外眼红。
市井之中往往有着一些有违常理的门道:譬如那些生意惨淡、经营得不怎么样的铺子,它的掌柜或许反而会因此赢得邻里间的好交情;然而初来乍到便一举蹿红,又是个妇道人家经营的铺面,那处境如何可就有些不好说了然而未等那些个掌柜活计挤眉弄眼搞出啥动静来,长街的另一头忽然传来阵阵喧哗之声,隐隐还能听见有女子的惊呼——景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