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出发前的玉羊。
去仙子桥以西谈生意这种事,便是再给她三个胆子,也是决计不可能跟景玗事先商量的——到时候生意能不能去谈事小,搞不好惹得他动用家法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身为景玗的结发之人,玉羊不是不清楚这个时代对于某些性别问题的不公与敏感,但作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她始终有一种类似逆反一般的自信:横竖只是谈生意而已,行得正坐得直心中无愧,干啥老是要看着别人的眼色听着别人的碎嘴过日子?凭什么?
于是乎冲着那三百缸酒的订单,以及未来可能的京城市场,这天一大早,玉羊便做足了一应准备:景玗醒得早,一般寅时末刻便会起床,先去院里练半个时辰的刀,之后便会在外间用饭,饭毕后通常就会出门处理当天的一应事务而这时一般玉羊还在赖床,直到辰时以后才会在雪衣的催促下起身。然而今日,待听到景玗出门后,玉羊一骨碌就从帐内翻身坐起,一边自己摸索着穿衣一边招呼雪衣道:
“快,去把我压箱底的那两套男装翻出来,再去把孟极叫进来!”
在经历了好一番折腾后,终于换装完成的一主二仆匆匆登上马车,朝着南城门方向驶去玉羊出门不是什么稀奇事,有时为了行动方便,改换男装也不是没有过,故而门房家仆等人也并未问她要去往何处,横竖这位新夫人是个管不住的主,不若等侯爷回来让他们自己内部解决。
在颠簸的马车上,雪衣仍旧板着个脸,不死心地继续劝道:“夫人,您现在要是想改主意还来得及。”
“啥跟啥啊,我难得起那么早,现在回去也睡不着了,那这一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玉羊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一袭男袍,自信满满道,“再说了,以如今我们这模样,除非是撞见家里人,否则哪个能把我们给认出来?就是遇到些个毛手毛脚的登徒子,以如今孟极的水准,一个打他们两三个也不成问题!更何况现在是白天,一大清早这仙子桥西岸的青楼画舫都没开门呢,哪来的行人过客?”
“我看您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啊。”雪衣喟叹一声,心知今天自家夫人是铁了心要赴这场青楼会商去了。好在先前因为有了天下会与孟鸟族人的经验,玉羊扮男装已经扮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言行举止宛然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少年模样,而孟极也是家中出了名的野小子,扮男装反而顺眼些,如此一来只要自己这边不出差错,应该就不会被路人瞧出什么端倪来。
主仆三人心思各异地琢磨了一路,不多时马夫回报已经到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