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点心填饥后,景玗放下筷子漱了口茶,转头对身旁陪侍的灵芝道:“夫人呢?”
“这两日夫人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食水都是我们送进去的,一步都没出过屋子。”灵芝抱着茶盘,偷眼揣摩着自家主人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雪衣姐姐和孟极妹妹也都把自己关在后院里,没怎么出门走动过。”
“呵”景玗放下茶杯,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对灵芝道,“前面掌灯,回屋。”
待回到自家院内,四下屋舍果然早早便熄了烛火,院中只余一片风声簌簌,对比往日里方城大战笑声不绝的气氛,今天倒反而显得有些突兀了景玗在灵芝的带领下走进主屋,随后自行关门道:“行了,回去休息吧,没你的事了。”
灵芝呐呐应着转身退回廊下,在走出院门前,又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以她的眼力见,自然是揣摩不出景玗如今到底是喜是怒,但她亦有自知之明,心知这时候以自己这般无足轻重之人,还是别随便说话惹得家主迁怒为好于是乎自提了灯笼回去厨房,去给玉羊熬煮明日早间食用的食补药粥去了。
且说回家主房内,屋里没有点灯,景玗自取了烛台在火盆内引了光,走到玉羊床前:“别装睡了,起来说话。”
“我错了。”玉羊抓起被子蒙住头面,蜷缩在其中含混不清地嘟哝道。事发这几日来,景玗虽未动用家法,但很是冷了玉羊好一阵子,如今与府尹商议停当,此事方向这才算大致有了着落,景玗心中大石稍安,这会儿才有工夫回家处理家务但从玉羊角度来看,这种隐含不发的态度便比大发雷霆还要显得恐怖——景玗若是发火,哪怕是动鞭子也好关小黑屋也罢,打完了气消了这事也就算过了,但这回他偏偏什么火都没朝家里发泄,这种异常之举便让玉羊感到惴惴不安了。
玉羊很怕,很怕景玗会因为这件事而开始厌弃自己——之前惹出的那些祸事虽然都不小,但好歹算是师出有名,结局也都还处理得不错,此番这回算什么?自己贪财被人算计了?还算计到了青楼里,险些连身子带名声全赔在一桩连影子都没有的假生意里?这两日以来,玉羊都不敢细想先前的种种经过,因为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愚蠢,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丢人,越想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景玗于是乎两日以来闭门不出,除了自我处罚以外,其实也是一种逃避: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为此事奔忙不已的景玗了。
闻听被窝中隐隐传出呜咽之声,景玗叹了口气,将烛台放到桌边,自己撩起帐帷来到床边坐下,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