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雪暂歇,太阳也难得从连日阴云间露了回脸,长留城内不少人家都赶着好天气出来走街串巷,顺便打听些前日里轰动一时的仙子桥五楼血案的最新进展这一日,广琼县主的贴身侍婢桂香也难得在仙子桥附近溜达了大半天,直到日头偏西,这才意兴阑珊地回到景府。
“怎么才回来?”甫一回到院内,桂香正站在廊下掸雪,便听见屋内传来广琼的催促声。桂香不敢耽搁,连忙在屋外卸了斗篷,打开房门回禀道:“县主,奴婢回来了。”
“打听到些什么?”广琼放下手中的话本册子,从窗边站起,示意桂香跟着她到内室说话。桂香回身关上房门,小步紧走着进了里屋,压低声音道:“回县主的话,那云水居的事儿似乎是办砸了。”
“怎么个砸法?总得有个说道。”广琼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意外。桂香琢磨不透主子的用意,只得将打听到的事体前后一五一十道:“前天夜里,云水居并周围五座楼子的人都被杀光了,那个酒博士下落不明,至于那贱婢曾经出入过云水居的事却没人知道,也没拿到任何能证明她去过的证物现如今这事儿已经被府尹大人转交给了景家处理,说是准备以‘盗匪劫财,屠杀商户’为名立案县主,您说如今这结果,岂不是我们白费工夫了?要不要奴婢再找些人去透透风声,让府尹大人再派人查查旁的线索?”
“你想找死吗?”广琼闻言,转头一个眼神便让桂香感到背后一凉,“前天出的事,当天晚上五座楼子就没一个活人了,这会是谁的手笔,你还看不出来?”
“他,他未必敢对我们动手!”联想到某人名声在外的狠戾与毒辣,广琼的话让桂香霎时出了一身冷汗,然而自家主子毕竟是有御赐封号,桂香依然认为自己有嘴硬的资本,于是接着道,“但是费了那么多工夫跟银子,却没能损那贱婢分毫,奴婢只是觉得替县主咽不下这口气!”
“没什么咽不咽的下的,这次棋差一招,能不留尾巴已是万幸,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反败为胜”广琼低下头去露出沉思的表情,似乎正在构想下一次的布局策略,然而片刻后,她忽然猛地抬起头来,转向桂香问道,“今天怎么没听见鸟叫?”
“咦?”桂香听罢也是一惊,转身便去堂屋查看鸟笼——不看则已,一看顿时惊叫出声,“县主,不好了!”
广琼闻声也走进堂屋,却见那只羽毛漂亮的大鹦鹉如今已经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鸟笼里,双眼紧闭,翅膀虚张,姿态僵硬广琼颤抖着手将鹦鹉从笼中取出,上下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