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便是再怎么百般不情愿,也得快马加鞭地先回家一趟问个究竟。于是乎玉羊叫上顾师良,偷偷坐上马车便往景家别院疾驰而去,连孟极都没顾上若是让这丫头知道自己提前离席,准保会惊动一片偷跑失败。
好容易紧走慢赶地回到别院,玉羊又带着顾师良一路穿廊过门,总算回到自家院内。景玗倒是没有假传急报,见他们回来,伸手就递给玉羊两封信,凝眉道:“自己看。”
玉羊狐疑地接过信封,只见信封上署有落款,分别是玄王穆向炎、以及不久前出发前往昆吾北疆的花郁玫发出的,玉羊顺手将花郁玫的那封信交给了顾师良,自己打开玄王那封细细查看:
“景玗贤弟敬启:”
“一别数旬,久未问询,实为愚兄失礼。然今时今日之事,实属万般紧急,不得已才有此不情之请——自今年开春以来,因豫州司关府向朝廷禀报有地方官员收受贿赂,借互市通商之机向北狄通报我国军情,天子震怒,下令关闭境内所有互市清查。因今年草原蝗灾,又无法通过互市交换食货,北狄诸帐随即起兵,如今已大举南下,隔河陈兵,实有破我昆吾半壁河山之势。”
“贤弟当知,余镇守边陲之贞阳城,孤悬水上,突兀河界,是为北狄南下必经之地,距离虎狼所据北疆故土不过数箭之遥自北狄起兵以来,贞阳已被围数月,山河日下,岌岌可危!然隔河之朝廷守将因天子大寿,迟迟不将实际军情回报,致使我等将士百姓苦守孤城,如今已近弹尽粮绝、山穷水尽之绝地愚兄出生将门,矢志殉国,虽死不辞,然贞阳城内数十万百姓何辜,将受此大难屠戮?”
“愚兄殚精竭虑,实无法退敌辟兵;散尽家资,亦无法令将士百姓果腹余闻去岁寒冬,长留城亦遭万余鬼戎大军围困,贤弟以数百壮士辟敌于城外十数日,最终里应外合,退敌安邦贤弟所为,实为愚兄向往之,恳请贤弟念及当年‘天下会’时一席之交,邀西境众英雄以解贞阳之围若贤弟力有不逮,或可传授戍城之法?以缓贞阳一时之急愚兄惭愧,长留危机时我北疆并未驰援,然如今局势,实是危急万分,迫不得已,望贤弟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助我一城百姓一线生机!若有再生之恩,愚兄当做牛做马,没齿难忘盼复归信,切切!”
“这这是,求援信?”看完手中薄薄的两页信纸,玉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贞阳城在哪里?离这里近不近?”
“在蜀地以东,从这里走水路过去的话,大概半个月。”景玗从玉羊手中收回信纸,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