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宛若群鸟散去一般,竟然连身旁呼啸的夜风都变得更加寂静。檀吉娜回过头来,看着兀漠儿道:“这叫‘解羽歌’,好听吗?”
“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唱法。”闻所未闻的歌谣引起了少年的好奇,“这是哪里的歌?”
“是我家乡的歌,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唱了。”女子转回身去,背影看着依稀有些落寞,“你听说过‘讙朱民’吗?”
“没有。”兀漠儿如实回答,“是哪里的部落?”
“不知道起源于哪里,只知道原本居住在昆吾国境内,跟东方的鸟夷人其实是同一个祖先。”女子伸手拢了拢被吹乱的黑发,露出颈项后隐约可见的鸟羽状刺青,“我们的祖先据说因为犯了重罪,所以被昆吾人的始祖流放到遥远的边疆,替他们戍卫外敌以赎罪据说祖先恪尽职守地照做了很多年,却一直没等到昆吾的君主赦免他们的消息,故而因怨生恨,带领举族迁徙,并且向后代们发出血咒——若有讙朱血统的子民踏足昆吾的土地,就会刀斧加身而死,所以即便是过了千百年之后,我也从来不知道,我们一族真正起源的土地,到底是在哪里”
“不过是个传说罢了。”自从妹妹死后便再未相信过任何鬼神之说的少年闻言,摇了摇头提议道,“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找。”
“诶呀,所以说你这样的小孩子才理解不了传统的意义嘛!”女子转身露出一抹苦笑,随即开始重新梳理发辫道,“找到了又能如何呢?昆吾国跟我们这里可不一样,据说到处都是人,哪里还有无主的土地?就算找到了故乡,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也只是异乡而已何如就把它当做一个遥远的乌有之乡,起码做梦的时候,可以看见传说中百鸟翔舞、解羽群啼的胜景呢”
“可是”虽然理解了歌谣中表现的意象和隐含的怅然所在,但少年依然无法理解这一套说辞中的逻辑,“既然回不去的话,为什么又要一直记得它?”
“因为这些传说可以告诉我,自己是谁呀。”檀吉娜又下意识地拽起挂在胸前的银匣吊坠,在察觉到少年问询的目光后,她伸手摇了摇中空的吊坠,向其解释道,“这里面是我们一族代代相传的护身符哦!”
“是鸟的羽毛?”藉由月光,兀漠儿依稀看清已然被摩挲的光泽黯淡的盒子四周,用阴刻的方式雕有四只环绕着太阳的鹤形异鸟,于是如此猜测道。然而檀吉娜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再接着卖关子,而是直接道出了答案:
“是花的种子,名叫龙爪花——据说只开放在昆吾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