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又没了差事可干,兀漠儿在偌大的弯月城中又闲逛了大半天,到底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活计。待看着天色渐暗,他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返回营地,可刚刚走近车队停驻的地方,却听见车厢内隐隐传来杂乱的哭声和怒骂声。兀漠儿低头看了眼沙地上杂乱的蹄印,心知情况不妙,当下拔足狂奔,冲向哭声传出的车厢。
拨开车厢外聚拢的人群,兀漠儿一个箭步跨入车内,却见车厢中檀吉娜躺倒在地,手捂着小腹,似是十分痛苦。身旁的土库尔婆婆正在药箱中焦急地寻找着什么,身后还有几个车队中的女眷在低声啜泣。
“出了什么事?”眼见着一向身体不错的檀吉娜倒在车厢中呻吟不已,兀漠儿顿时有些乱了手脚,“她怎么了?”
“她被打了,被踢中了肚子。”土库尔婆婆从药箱中翻出一小瓶嗅盐,凑近檀吉娜的鼻翼道,“刚才沙乌木带人过来,说是要带檀吉娜去城外营地献舞作乐,不巧今天她刚来了月事,无法应招,便只能婉言回绝没曾想那沙乌木随即勃然大怒,对她大打出手,临了还强行带走了纱利雅和净奈罗喂,你去哪儿?”
纱利雅是车队里一名女乐师的名字,而净奈罗今年也还未满十周岁没等土库尔婆婆说完,兀漠儿提着刀便要转身往车厢外走,然而就在掀开车帘的一瞬间,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少年的动作为之一滞:“慢、慢着,等等!”
兀漠儿回过头去,正对上檀吉娜满含忧虑的双眼,此刻的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如纸,呼吸短促,身上已浑然不见往日那种气定神闲的悠然姿态然而她的话还是对少年产生了作用,兀漠儿停下动作,凝眉问道:“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你不要去!”檀吉娜挣扎着想坐起身来,但小腹传来的刺痛还是让她又一次瘫倒在地,“等等我一下,待我歇一会儿,就去就去找沙乌木谢罪,求他把净奈罗放回来你先不要去!”
“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们的,你去也只会多一个人受罪而已。”兀漠儿伸手按了按刀鞘,若有所思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莽撞行事土库尔婆婆,叫大家装车,准备出发,如果我们在今天天亮前还没有回来,你们就马上离开!”
说完如是这番叮嘱,少年便头也不回地跑离了车队。车厢中传来微弱又焦虑的呼喊,但少年已经充耳不闻,此刻占据他整个心头的,便只有反复重叠的两个影子:一个是一年前亲眼目睹的妹妹的最终惨象,另一个则是早晨老人在耳边郑重的叮咛:
“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