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情形时,却是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生生骇住了:
用藩篱圈起的不大一片区域内,唯有五六间极为简陋的茅屋,屋子没有门扇,从外头可以直直看清里面横七竖八就地躺卧的人影;有一个看着还有些生息的人,大约是自己从屋内爬到了屋外,身后拖曳的是已经干涸成黑褐色的血痕,手中拿着一个同样破朽不堪的木碗,正倒在茅屋边的石阶上喘息。
“喂!你怎么样?要不要紧?”玉羊见状也顾不得对方身上浊臭扑鼻,上前俯身便想着把人先扶起来,那人甫一翻动,感觉到身旁有人,忽然便睁开眼一手扯住玉羊的肩膀,另一手则擒着木碗往玉羊眼前递去,同时喑哑着嗓子嘶声叫道:
“粥粥!”
当地上的人抬起头时,玉羊这才看到他面颊上那道深刻见骨的伤疤,如今已经连皮带肉烂成了一片污黑,蛆虫从他的眼窝四周往外掉落,但钳住她肩头的那支枯枝一样的手却狰狞地仿佛地狱伸来的魔爪,死死抓紧以至于不惜透支体内的最后一丝生命力慕容栩弯腰看了眼拿碗之人身后十数道大大小小的伤口,摇了摇头,对玉羊道:“把眼闭上。”
玉羊心知不妙,但却不由自主地将双眼闭紧只听得轻轻的“哎呀”一声,抓住肩膀的力气忽然就消失了,待再睁开眼时,眼前剩下的便只有一具再无生息的躯壳——木碗从他手中滑落,布满血丝的双眼终于合拢,原先看来仿佛修罗恶鬼一般的恐怖脸庞,不知为何,此刻看来竟有些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