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妇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同时别过头去,并不答话。玉羊见状叹了口气,让两人回到队伍中,随即又顺手指了两人,带着她们来到第二张病床前,如法炮制道:“这一个也是箭伤,不过伤在上臂,包扎方式与那一个有所不同你们来帮我压住他,再看一遍如何清创”
待两个伤患都处理完毕,时候已经过了未时,玉羊和慕容栩都累得一头是汗,面前的一众妇人却是满脸木讷。玉羊带着人回到准备区的帐篷里,按流程换下身上满是血污的围裙和头巾,又洗了手后,这才抬头向众妇人问道:“还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站着别动,如有不愿意的,便从帐篷里退出去!”
众妇人你看我我看你,很快便有第一个人转身出了帐篷,见有人带头,人群呼啦啦地便走出去一多半临到最后,原本三十人的队伍便只剩了十二个人,玉羊抬头看了眼犹犹豫豫留下的十二个妇人,嘴角弯了弯笑道:“还行吧,比我预想的要多些。”
吩咐雪衣给要离开的人发放了口粮,玉羊便领着剩下的十二人去远些的帐篷里吃午饭。一盆热气腾腾的面饼被摆上桌面,桌前的十二个妇人却都没有马上伸手。玉羊看出她们心中还有顾虑,于是放软了语气,柔声问道:“为什么不吃饭?可是还有什么话要问?”
“夫、夫人”见玉羊此刻说话和善,妇人中有个看起来外貌年长些的,忽然站起身福了一礼,对她恳求道,“我是个寡妇,家中无有姑翁丈夫做主,做这些活计倒也无妨,只是我膝下有一对儿女,少时丧父,本就遭人欺凌朝廷旌表什么的,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此生不敢作何妄想,只有一事想求夫人帮忙:我既已被募军中,将来能不能放过我的儿子?别让他也上城头”
“嗯?”玉羊闻言皱了皱眉,心知这些妇人们多半是想岔了,连忙摆手道,“大家别误会,我这里虽是招工,但却没有强征强募的意思。你们看先前那些要走的姐妹,我也并没有阻拦,今后大家便是卯时前来上工,酉时准点回家,期间午时我包一餐饭,若到战时,工作吃紧,晚上也会多加一餐但绝不会强留你们守夜值夜,这点可以放心。”
闻听每天都可以回家,剩下的妇人脸上明显都露出了释然些的神色。玉羊从盆里拿了个面饼,塞到问话的妇人手中道:“你叫什么名字,孩子多大了?”
“民女孙氏,儿子十四岁,女儿九岁。”妇人从玉羊手中接过饼,客气地点了下头,又犹豫着问道,“夫人,我们是不是便只是照顾伤员,不必伺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