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洹山这么一块已无用处的“孤地”也兴趣不大申屠峋便只能屈就于王庭护卫帐前做个狐假虎威的谋士:前半生武艺毒理一朝付诸东流,后半生人前俯仰人后骂名,若不是仰仗有个声名赫赫的师父,恐怕如今昆吾江湖中早就没人记得还有这号人物。
然而去年起草原遭遇蝗灾,昆吾朝廷又不知为何关闭互市,北狄王庭与诸帐亲王日子过不下去,便只得挥师南下,按照“打秋草”的老传统来向昆吾国要来年的钱粮供奉已经年过古稀的申屠峋似乎也嗅到了人生中最后一次机会的气息,于狄人军中不遗余力地活跃起来,试图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存在。
申屠峋此番出手,向北狄王庭献上的第一条计策,便是画定贞阳为南下攻取的第一站:贞阳城东联余泽西接蜀地,南下京师也不过旬日之遥,只要拿下贞阳城,整个浊河以南清江以北的昆吾国土,狄人尽可如入无人之境北狄王庭采纳了他的意见,如是便有了今冬的贞阳之围。
于围城的数个月以来,因为申屠峋的屡屡献策,穆向炎等守城义军也没少吃大亏——比如此人教授狄人在箭支上涂抹狼毒,中箭的守军缺医少药,便只能在疼痛中苦熬等死;比如此人授意狄人弓箭手守候于贞阳与樊阴城之间,待贞阳向樊阴通过铁索传递物资时便用强弓硬箭射落,逼得玄王不得不将两城间的物资传递改到深夜进行件件桩桩,俱是狼子野心,狠戾非常,令人不齿。
现如今眼瞅着硕虎等人在鲸洲岛上自相残杀,忽雷奔暴跳如雷却束手无策,申屠峋感到自己出场的机会又来了,便适时站出来献言道:“老朽倒是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忽雷奔放开手中早已半死不活的小兵,转向申屠峋道。对于这个说话喜欢故作高深的昆吾人,忽雷奔并无多少好感,但此人毕竟是王兄指名的谋士,又不好当场翻脸,只得压着火气粗声问道。
“此事多半与先前驰援贞阳的那支援军有关,王爷应该知道,那支援军自西境而来,为首便是有‘白帝’、‘毒王’之名的长留城御守景玗。”申屠峋并没有理会忽雷奔满脸的不悦之色,仍旧自顾自慢悠悠地沉声说道,“老朽从一些江湖传闻中,亦听说过不少此人的消息:他是‘西域毒神’独孤陌的得意门生,又是‘鸿蒙刀’景天罡的独子原本这些也不足为惧,但是去岁他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鬼戎的万人大军,却是有些有趣的风声透出:传闻他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而那女子手段比之更为叵测,尤擅妖术。”
“娶了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