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腥,闻着想吐,你自个拿出去喝了吧。”广琼伸手合上碗盖,走回到床前慢慢躺下,有气无力道,“先前嫂嫂送来的那些糍粑呢?可否再去讨要一些?”
“没了,奴婢前几日就去问过,说是前些日子玥小姐忽然身体不适,水米不进,只能靠那些糍粑充饥,那婢子嫂夫人说剩下的糍粑那会儿都给了玥小姐,这会儿材料不齐,也没法再做,如此一块都没有了。”桂香如是解释,最后不免恨声道,“也是亲疏有别,合该跟她好的便有精巧食物垫补,轮着我们时便只有这鱼汤打发了!”
“罢了,人情冷暖,哪里不是一样。”广琼说着便合上了双眼,然而没等桂香准备将碗筷收拾一下拿出屋去,广琼忽然又自己坐了起来,睁圆了眼睛直愣愣地对桂香道,“我们都只有靠鱼果腹,玗哥哥那里呢?”
“军中吃的跟我们也差不多,每日分粮的时候奴婢去看过,守城士卒每人也只不过比我们这些女眷多一碗的量而已。”桂香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奴婢早劝您不要来,困城哪里是您这般人物能待的地方?如今便是奴婢再用心再取巧,也难为无米之炊,左不过是能弄到一口粮食,不叫人饿死罢了”
“坏了,这些吃食便是我们也仅够充饥,若是那些男子们日常也只比我们多一碗的分量”广琼却似乎没听见桂香的抱怨,自顾自从床边站起身来,作势要去拿挂在床边的外衣跟斗篷,“桂香,随我出去一趟,我要去见嫂嫂!”
桂香以为广琼此去定是为争这几日来分食不公的一口恶气,虽然忌惮对方如今在城中掌有放粮之权,但想着自家主子毕竟是县主之尊,对方也不能真的看着广琼不喝鱼汤活活饿死,于是乎赶紧扯下斗篷衣装,帮着广琼打点齐整,气势汹汹地便朝着街上去了。
到了城墙边找人一打听,才知玉羊今天去了菌房查看视肉长势。如今街上早已雇不到车马,自家带来的马匹也被收入军中统一管束。广琼这些日子都没吃上几顿饱饭,人虚弱走不得远路,桂香不得已,只能花钱找人用竹竿和藤椅临时做了柄滑竿,抬着广琼前去城中找人。
沿着城墙走了两三炷香工夫,两人终于在一片新开出的空地上看见了玉羊的人影。如今菌房已经建成,玉羊正手把手地教导着几个当地老农学习如何控制室内温度与湿度这时候雪衣忽然拉着她的袖子将人牵出屋外,附在玉羊耳边小声道:“夫人您可小心着些,‘那位’来了!”
玉羊顺着雪衣的眼色甫一抬头,远远便看着广琼坐着滑竿在桂香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