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下大摇大摆而来,心中苦笑一声,掏出手巾擦了擦手便换上一副笑脸,主动迎上去道:“不知县主大驾,有失远迎。县主特意前来,可是有事要找民妇?”
见玉羊上前,广琼连忙抬手按下滑竿,可还没等她站起身来,桂香便半途截住,朝着玉羊兴师问罪道:“如何无事?事关县主玉体,怎地便是无事?我且问你,这城里便再没有鱼以外的吃食了?合着那些糍粑便只能给与你亲近的人了?县主打小住在西域,吃不惯鱼腥,如今已是几日没吃上口好饭,若是饿出个三长两短来,你负得起这般罪责么?”
“哦,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呀。”玉羊听罢愣了愣,却是不生气,只遥遥指了指身后的菌菇房,笑着对广琼道,“没事没事,我已经在准备新的食材了——大概再过一两个月,这里的菌子就能长成,无论煮着吃烤着吃都能吃出肉味来,到时候一定先给县主尝新鲜!这几日便请先忍耐一下,多多包涵了。”
“我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另有一事,想请问嫂嫂。”说话间广琼已经从滑竿上迈了下来,走到玉羊跟前略施一礼,冷声道,“听闻军中男子以至玗哥哥他们,每天的粮食配额也只比我们这些女眷多一碗而已,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玉羊点头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好糊涂!”广琼闻言忽然做声,向玉羊发难道,“我们是女眷,于国无力,于战无补,饿着便也饿着了,可是你作何能让城上那些男子不得吃饱?尤其是玗哥哥,习武之人本就消耗甚大,如何每日只比我们多一碗垫补?他既有守城之职,便该得日日餐饱!你身为景家主母,又是正妻,还身负放粮之权如此作践自家夫主,你于心于情于理,不觉得无地自容吗?”
“这个嘛”听罢广琼一通抢白,玉羊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最终吐出一句道,“即便是守城将士,也只得比城中女眷多一碗的配额,是经过他手批的放粮标准。如今城中除了十二岁以下小儿,其余男女所得口粮,基本都是一致的,这倒手令早就经过他跟玄王批准,城中其他守将也几无异议。县主若是觉得不妥,可以随我上城,去跟他们再商量一回。”
玉羊说话间,故意将“商量”二字咬得更重一些。广琼听出这是在抬着景玗当挡箭牌,随即冷笑一声,接着道:“即便得夫主爱惜,自家也该清楚自己的分量——女眷得粮与男子无差,本就算得上是愚妇荒谬!我们这些出不得力上不得城的弱质女流,如何敢跟他们分争口粮?你此等分法若追究起来,不也是消弭士气